此話一出,允汐眼睛瞬間亮了,連忙磕頭謝恩,「民女多謝四皇子開恩!」
她瞭解言……現在該叫齊言了。他是真心實意的會為百姓著想,這些年在卑州,他也有了很高的聲望。
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顧挽傾還是忍不住潑冷水,「這只是你的想法,若齊言執迷不悟,也莫要怪我們依法處置。」
大概是心裡太怨,齊言對搶了自己身份的人也恨到了極致。
若只是單純的想為當年的自己出口惡氣,他就會在人群中和其他百姓一起看著假齊言的下場,而不是將人救出來,親手報仇。
「他會的!」允汐急忙開口,「他是聰明人,知道該給自己做什麼選擇。」
看著她的樣子,顧挽傾也沒反駁他的話,只是說道:「現在你能帶我們去見他了嗎?」
若允汐真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自信,也不會在他們見到齊言之前,就先開口求情了。
齊言有執念,誰也不知道這份執念會促使他做出什麼事兒。
允汐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請王爺和四皇子稍等,民女這就去安排!」
齊言一介文弱書生,身邊自然有人保護,想要見到他就先得把這些人引開。
齊言會躲到香滿園來就是因為信任允汐,她想支開守衛輕而易舉。
很快,她就帶著顧挽傾三人來到香滿園後院假山下的密室內。
見到允汐,齊言立馬站了起來,動作規矩的朝她作揖,帶著幾分敬重,「允汐姑娘怎麼來了?」
允汐抿了抿唇,側身看了眼緊隨身後而來的三人。
齊言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滿臉警惕。
顧挽傾的目光在齊言和允汐身上轉了一圈,眼底閃過一絲瞭然,但很快就移開視線。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齊言對允汐的態度,敬重有餘,但也僅此而已。
她最後看向了不遠處像破布一樣被扔在地上,渾身血肉模糊的兩人。
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就是從法場上被劫走的假知府和周安無疑。
看到有人來,兩人都伸手想要求助,似乎還想爬過來。
允汐也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她記憶裡的言七,是身上背著故事的文弱書生,是路邊看到將死的幼貓也會出手相救的良善之人。
即便這兩人再該死,也不能髒了他的手。
「對不起,我都已經告訴他們了……」
此刻的允汐早已沒有剛才的艷麗嫵媚,反倒像是不敢表明心跡的貴家小姐,羞澀內斂。
齊言看著她,抿了抿唇,卻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他欠允汐的不僅是一條命,還有這些年的照顧,他什麼都能給,唯獨不能給感情……
允汐似乎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不曾問他要過回應,只是勸著:「言公子,王爺和四皇子已經答應替你申冤,你沒必要為了這兩人髒了自己的手!」
聞言,齊言下一次回頭看向那兩個出氣多進氣少的人,卻是站在原地沒動。
沒人知道他這十年是怎麼過的,也沒人知道他午夜夢回想到家中被大火焚燒的樣子有多痛苦。
周安曾是他最信任的人,是從國都一路追隨他來到卑州的人。
這個冒充他身份的假知府,也是他在路上從土匪的刀口上救下來的。
但就是這兩人,合謀奪取了他的人生!
相識十年,允汐清楚的知道他這個眼神代表著什麼,心頭一跳,「言公子,你……」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齊言打斷她,面色沉穩,卻是抬腳慢慢往後退,退到周安兩人面前,目光堅定的看著面前的人。
雖然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