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顧挽傾笑道：「四妹妹是想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吧！」

大家族裡都是如此，彼此之間無論內鬥得多厲害，在外都要維護自己家族的興榮，因為一旦脫離家族，誰都沒辦法獨自立足。

「四妹妹可想過，與其依附一個隨時都可能棄你而去的靠山，為何不將自己變成靠山？」

顧香梅沉默了。這些話以前她也想過，特別是之前顧挽傾與她透露過一些訊息的時候，她無數個夜晚都在想這個問題。

說實話，她心動了。跟在顧雅兒身後這麼多年，她清楚的知道依附他人而活是多麼的被動，可是……

「即便如你所說將雪姨娘扶正，我們也不過是將依附的靠山從陳氏變成了你，我們又怎麼能確定最後你不會棄我們而去？」顧香梅還算理智，畢竟鎮國公府的you惑那麼大，她還能想到這一點就很不錯了。

顧挽傾道：「空手套不來白狼。要想成長，就必須要有所依附。等有一天左相之位易主，憑四妹妹與雪姨娘的能力，定然能為自己掙得一些保命的本錢，屆時你們何去何從，只看你們自己的意願。」

「說到底，我們不過是合作的關係。」

她將一切都說明白了，也拿出了自己的誠意，至於顧香梅和雪姨娘作何選擇那就是她們自己的事兒了。

若是兩人最終還是沒有同意合作，前世的那點兒恩情她也算是還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若是她們站在了陳氏那邊，她以後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

顧挽傾和宋夫人在風雪苑並沒有待多久，兩人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問雪姨娘二人考慮得如何了，算是給她們時間自己考慮。

還有一個原因，她們兩人是被接出風雪苑的。更準確的說，他們應該是來接宋夫人的。

鎮國公夫人大駕光臨，卻是連家主都沒見，直接去了一個姨娘的院子，這訊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左相府，顧承洪都親自跑來風雪苑接人。

「鎮國公夫人大駕光臨，怎的也不派人通知一下本相，本相好親自來接夫人。」顧承洪一臉諂媚的笑容。

這麼多年了，自從他娶了宋漣漪之後，在鎮國公府的人面前就沒有抬起過頭來。

即便如今他已經官拜左相，但是這麼多年的習慣讓他在面對鎮國公府的人時還是會不自覺多了一絲討好。

大概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始終看不慣顧挽傾的原因之一吧！

宋夫人對顧承洪沒有任何好感，當年因著小姑子宋漣漪的面子還會客套幾分，如今更是看著就覺得厭煩。

若不是有鎮國公府幫襯，以顧承洪當初的能力是坐不上左相這個位置的，只可惜這人恩將仇報，竟然敢任由一個妾室欺壓到嫡小姐身上去了！

「左相貴人事忙，本夫人一介婦人又怎好叨擾。」宋夫人表情淡淡，「今日過府我也是來看看傾兒，畢竟本夫人與貴府的人也不熟，不需要去特意通知某些人。」

她如此直白不講情面的一句話，堵得顧承洪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讓顧挽傾差點兒沒憋住笑。

舅母這人說話一向較直白，但這種帶著毒舌的直白一般都是對於自己看不慣的人，倒顯得格外的可愛。

宋夫人就好像沒有看到顧承洪難看的臉色，說道：「今日本夫人只是過來看看傾兒，見她好好的本夫人也就放心了。」

這話簡直是在當眾打顧承洪的臉，還是打得啪啪響那種。

顧挽傾是左相府的嫡小姐，在自己的府裡還要外人來看是不是好好的，這簡直是把顧承洪的臉皮撕下來在地上摩擦。

「咳咳……」

顧挽傾乾咳了兩聲，以此來掩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