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咬我呀!你是小狗狗啊?”
“快說呀!”
“是,大人!家父姓葉,名重,字雙合,山東人氏。以行刺為生,薄有微產,算是天下殺手刺客的大頭子,江湖上不知他的姓名底細,故以夜叉呼之。”
“夜叉……夜叉……是不是三年前刺殺過侍中張嵐的那個?他真是你父親啊?你還是真是刺客?”
“自然都是真的!倘若我不是夜叉的兒子,這種事情就算我能胡編的出來,我也不敢說呀!從不失手的刺客哪,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嫌自己命長嗎?”
“……啊,對……”
趙瑟不得不承認公孫玉說的有道理。她把頭臉深深地埋進公孫玉的胸腹之間,結束了她對人家父親異乎尋常的關心。
無論怎樣,不管公孫玉本人話語裡對他所具有的這種傾國傾城的容貌具有著怎樣的一種不屑一顧,趙瑟都無法遏制住自己對公孫玉容貌的讚歎與沉溺。這是本能的,不受控制的,不是公孫玉本人極力否認就可以抵消的。而這種讚歎與沉溺,趙瑟只有在面對謝十七——母親的情人的畫像時才由衷的升起過。
所以,完全不能責怪趙瑟汲汲於公孫玉的父親是何許人也。可以說,她沒有直接問出來諸如“謝十七和你沒什麼關係吧?”之類令人拍案叫絕的問題,已經足可以讓人欣慰不已了。
現在,她終於承認了公孫玉就是身邊這個活生生的人,就是那個和她在雞公山上同生共死的十一,就是那個在點燈子破敗骯髒的房子裡與她咿呀比劃、打水擦臉的聾啞。
趙瑟從來沒有這樣歡喜過,也從來沒有這樣遺憾過。
這是屬於她的公孫玉,屬於她的十一,屬於她的聾啞。把她的他和母親的謝十七牽扯一起真是又蠢又笨,可笑讓人前仰後合。天下至美的男子並不是只有所謂的謝十七啊!如果說,天下所有的美男子都要和謝十七有點兒什麼關係,那麼上天是不是太眷顧他的寵兒了呢?
無論如何,他是她的了。這不是驚喜,也不需要格外指出。她就是知道,而且,她知道他也知道。
如果,趙瑟想,公孫玉不是美得這樣令人無言以對,該是一件多麼完美的事情。那樣,她和他一起所經歷的所有事,放在記憶裡來看時,將是怎樣的美好與毫無瑕疵。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質疑她對他的感情是多麼的純粹,在那個暗月無光,記憶裡最後一個夜晚,她的想法,她的話語,她的做法是多麼的單純而無邪念。
現在,他有著這樣一副容貌,所有的一切在旁人的眼中立即會顛倒過來。所有的人都會會心的微笑,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再理解她和她之間的純粹。
趙瑟真的不是一個出塵脫俗的女子,她當然更願意她的純粹與無邪為眾人所知,所感,所稱讚。然而,這個時候,她也只能滿足於自己所知,所感,所稱讚了。
慶幸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清楚地發生在她看到他的臉之前,否則,不管是她還是他,都不免要去懷疑一生。或者,一個人永遠懷疑,一個人永遠沉淪。
趙瑟如此這般地亂想了一通,最終還是糊里糊塗地說出了一句讓公孫玉忍不住要拍她腦袋的蠢話。
“原來,你那時候說的,你長得太美,只要旁人見了,便必然要傾倒,竟然是真的!人家美男不是都特別謙虛的嗎?你怎麼能說實話呢?害得我被你騙的團團轉,以為你容貌上有什麼隱痛,連提都不敢提呢!不行,你可得賠我!”
公孫玉摟著趙瑟,笑道:“我把我自己都賠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趙瑟望著他令人心臟狂跳不已的笑容,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在公孫玉的胸口上蹭了一會兒,漸漸平復了心情,問道:“咱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真沒想到,咱們能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