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抽搐起來,便向著田洪手下的一個錦衣衛小旗使了個眼色。
“去敲門。”
小旗官快步上前,敲了敲門,卻只見從旁邊的狗洞裡猛的躥出來一條黑色惡犬。
大黑狗猛的躍起,向著那小旗官撲了過去。
還好那小旗官反應快,趕忙退後了幾步,手握刀柄,噗嗤一刀將那惡犬劈成了兩段,狗血灑了一地。
瞧著這遍地的狗血,沈烈正吃驚的時候。
那扇漆黑的大門卻突然開啟了,然後便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從院子裡衝了出來。
沈烈,田洪等人一愣神,只見那婦人便往地上這麼一躺,當場便抱住了那小旗官的腿。
然後潑婦便開始撒潑耍賴,嚎啕大哭起來:“殺人啦!”
一時間,鄉野潑婦殺豬一般的嚎啕聲震天響起:“快來人吶,錦衣衛殺人啦!”
那小旗官被潑婦抱著腿,十分窘迫卻又掙脫不開,又不敢真的砍下去,只得發出幾聲低喝。
“撒手!”
“你作死麼!”
可那婦人不管不問,只是抱著小旗官的腿不撒手。
這一頓哭喊聲震天,讓沈烈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心說這潑婦應該就是秀才娘了吧?
這算碰瓷麼?
還有沒有點讀書人的體面了呀?
眼看著那小旗官一時間竟難以掙脫,氣的臉都漲紅了。
沈烈便只好走上前,與這潑婦理論起來:“這位大嫂,不就是幾塊水澆地麼……你不賣就算了,犯的上撒潑打滾麼?”
可那潑婦不理,反而叫的更加悽慘了:“錦衣衛殺人啦!”
這一喊讓沈烈人都麻了。
田洪也撓了撓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土財主呀。”
這場面讓沈烈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書上說的也不全對,錦衣衛也不能橫行霸道,讀書人也不是任人宰割。
能培養出秀才的大戶人家,也不是個個都知書達理的。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大明的風土人情,被碰瓷的沈烈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起來。
這樣的人家能培養出一個秀才?
什麼人吶!
這些個土財主呀,一個個比田畝看的比性命還重,想要從他們手裡買地,這難度堪比登天。
沈烈苦笑著搖了搖頭,瞧著那位大嬸哭累了,仍舊死抱著小旗官的腿不撒手,眼睛便轉了轉。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說話時,沈烈便又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從袖子裡掏出一顆銀豆子遞了過去,和煦道:“大嫂快起來吧,地上涼,這二錢銀子賠你的狗。”
那披頭散髮的地主婆一看到銀豆子,便好似見了葷腥的貓,狠狠一把奪了過去,這才不緊不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沈烈啞然,心中又是一陣哭笑不得。
好嘛!
還真是見錢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