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見到了效果。
經歷了被偷襲的慌亂之後,錦衣衛緹騎中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卒,在這一刻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戰鬥的本能讓老卒們在混戰中,下意識的結成了鴛鴦陣,這隻怕是深入骨髓的記憶。
刀盾護身,長槍護衛兩翼,躲在中間的火銃手開始巡機獵殺目標,隨著一個個小隊組織了起來。
便好似一頁頁狂風暴雨中飄蕩的小舟,看上去隨時都會傾覆,可竟然卻神奇的頂住了。
激戰了不知多久,面色鐵青的沈烈坐鎮帥營,看著面前的護兵將賊寇一一射翻在地,而喊殺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夜霧越來越大,而距離天亮最少還有半個時辰,嗆人的硝煙氣味中混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湖中糧船還在燃燒,岸上的賊寇卻在官兵的抵抗下傷亡慘重,所剩不多的生者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到處都是屍體,可官兵卻不敢動。
一個個全身浴血的軍官,老卒低喝下,一個個營地裡,沿著湖畔展開的錦衣緹騎們保持著戰鬥姿態。
而緊接著喊殺聲再起,水窪裡,荊棘叢中更多的地道口被開啟了,膚色雜亂的各種兇徒魚貫而出。
還有點赤著上身,跳著大神,揮舞著各種兵器再一次向官兵營地中,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發起了進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潮水一般的攻擊中,沈烈面沉似水,看著面前親兵組織起的鋼鐵防線,在賊人的衝擊下漸漸出現了鬆動。
有人倒下,有人補上。
而沈烈身邊原本站滿的護兵人數也越來越少,最緊要的時刻,左前方響起了戰馬嘶鳴聲。
危機中。
竟然餘諮皋領著千餘騎從旁殺出,披甲鐵騎踩著泥濘斜刺裡撞入了敵群中,從賊寇最密集處橫穿而過。
他和所部千餘騎離帥營遠一些,遠遠的落在後隊,故此率先從賊寇的糾纏中擺脫出來。
岌岌可危的戰局穩住了,第二波夜襲的賊寇丟下了成片的屍體後倉皇退卻,而沈烈的面色卻更加冰冷。
直到天亮,隨著一輪旭日東昇,太陽光碟機散了薄霧,而展現在沈烈面前的是三個方向。
正在向著他逼近的賊眾精銳。
看著那密密麻麻,如山一般徐徐推進的軍陣,沈烈心中又是一沉,知道今日這一仗怕是很難善了。
夜襲失利過後的賊眾不再遮遮掩掩,開始大咧咧的展現出身為官兵的本來面目。
而這密密麻麻的軍陣中,賊寇裝備著大量火銃,土炮,甚至還推著一些火箭車,而至於這些賊寇都是些什麼人。
沈烈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