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
“是,不衝突,只是並不純粹而已,我接受得起,”姜鶴年苦笑,“但你不覺得在這份喜歡裡,你自私的比重已經越佔越大了嗎?”
季灼想說不是的,想說這是你的錯覺,是你的敏感多疑與矯情,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些話根本難以開口。
也不必再開口了。
字眼堵在喉頭,不上不下,讓他的胸口鬱結悶堵,煩躁難耐。
嘴唇開合幾下,還是沒能發出聲音。
姜鶴年見他沉默不語,心下微定,慢慢撥出一口氣,緩聲道:“總之,分手這事我今天就當做沒有聽到,我們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再說,我明天還有工作,先回去了。”
“等等——”
季灼回過神,臉色微變,他並不願意讓這件事就這麼拖著,可姜鶴年走得太快,低著頭匆匆離開,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根本沒有給季灼再次說話的時間。
而正當季灼想要追上去,視線卻突然間捕捉到洗手間門口的一道身影,腳步生生止住。
看清那道身影是誰之後,季灼的表情稍稍愣了一秒,隨後又恢復成剛才的冷漠桀驁,眉宇間帶著輕微的不耐和防備,冷冷注視著對方。
outsider的洗手間從外到裡的中間還有一間小的過渡室,光線昏暗,牆壁是極具氛圍感的牛血紅,燃著淡淡的檀香。
一般沒人在這裡多做停留,也不易察覺這裡站著人。
季灼認出來,這是公司的一尊大佛,頂級金牌製作人,任燃。
如今的娛樂圈樂壇處於歷史最鼎盛時期,而任燃則佔據了大半邊天。
由他出手的作品,每月的流媒資料和版權費都高得嚇死人,上個月由他創作的一支管絃樂就被某遊戲公司直接買下獨家版權,成交額輕鬆上億。
而任燃也是少有的、聽眾看製作人名字聽歌的存在。
當其他製作人需要靠知名歌手邀歌來推銷掉自己的作品時,任燃已經能憑藉自身的口碑,用一首歌捧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手。
但有錢有才華的人多半也性格古怪,任燃選歌手的標準一向很任性,而且沒人能左右他的選擇。
選的人有時候是歌王歌后,有時候是剛出道的新人,但不管是誰,全都是最適合演繹他歌曲的工具人,毫無例外。
連同公司人的面子他也從來不給。
季灼記得,自己的經紀人安琴曾經想找任燃幫他寫歌,但託了人問,卻連任燃的面都沒見到。
雖然任燃的工作室是在公司大樓裡面,但跟公司老總辦公室一樣處在第二十層,電梯想上去要麼刷卡要麼輸密碼,是不可能不經允許直接上的。
那次安琴實在請不到任燃,惱羞成怒之下,跟季灼聊天的時候,大罵任燃是個看不起芸芸眾生的冷血老佛爺,而老總則是一條任大製作人的舔狗,舔得狠了,心態扭曲了,就知道對底下的人極盡pua,真是蛇鼠一窩云云。
季灼知道安琴說的是氣話。
事實上,任燃長得不蛇也不鼠,反而很出眾,在昏暗的光帶底下低頭抽菸,側臉線條流暢,神情有些淡漠譏誚,冰雕玉刻似的矜貴。
季灼想起別人說過的一個評價,說任燃今年才27歲,又那麼天才,要是他願意出道,那成為天王巨星簡直輕而易舉。
以前都是隔得老遠或者是在娛記報導中看見,如今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本人,季灼客觀地覺得那句評價說得挺對。
但對歸對,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季灼輕哼一聲,冷淡道:“任先生也在這兒?看到別人在談話時,不會主動迴避嗎?”
任燃兩根手指夾著煙,聽見季灼的話後將頭偏過去,視線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