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季灼樓下接他的時候,田雙看見了任燃。
對方開的不是之前那輛紅色跑車,而是一輛相對低調許多的黑色越野,看見她時,也不驚訝,勾著嘴角跟她打招呼。
反倒是田雙跟受驚的兔子似的,抱著水壺有些緊張。
她深吸一口氣,任燃這種身份,果然不管什麼時候見到,都讓人提心吊膽的。
“任先生早上好,您怎麼過來了?”
任燃歪頭漫不經心地想了一下:“順路。”
田雙:“……”
您覺得我會信嗎?
任燃朝她手上的水壺抬了抬下巴:“你家老闆喜歡喝這個?”
“還行,”田雙謹慎回答,“但是要錄歌,得保持嗓子狀態,喝這個有點好處的。”
任燃慢悠悠地“嗯”了一聲,突然轉了話題:“姜鶴年以前會給他做這些嗎?比如送早飯什麼的。”
田雙瞪大雙眼,難掩震驚之色。
她一邊驚訝於任燃居然知道季灼跟姜鶴年以前的關係,一邊驚訝於他會問出這種問題。
這意味著什麼?
田雙瞬間汗流浹背了。
“應該不會,他倆的相處沒那麼…日常,灼哥的早飯一般都是我們來接他的時候給買的。”
在安琴知道季灼跟姜鶴年分手之後,田雙也自然而然地知道了這個訊息。
說實在的,她跟安琴一樣,都對分手並不意外。
她呆在季灼身邊的時間更久,看的東西更多一些,那兩個人的相處,一點也不像一般情侶。
雖然娛樂圈情侶聚少離多是常態,但這兩人更甚。
而且姜鶴年由於工作原因,需要經常飛往國外,時差常常橫亙在二人之間。
一方收工時,另一方還在熟睡。
而等到姜鶴年回國,基本上就是對季灼忽冷忽熱。
很多時候姜鶴年對於季灼接到的一些工作似乎都不開心不滿意,但他從未直言過,只是稍加暗示,霸佔著季灼的身邊再悶悶不樂,推推拉拉,等著季灼妥協,然後去哄他。
這種相處模式很折磨,季灼被影響了情緒,戀愛的後期也時常變得沉鬱,田雙跟在他身邊,都看得清楚。
“任先生問這個是……”
“多瞭解瞭解嘍。”任燃眯著眼,“對了,新電影什麼時候開機?”
“快了,”田雙算算時間,“進組前應該勉強可以把專輯錄完,要看灼哥的狀態了,他最近幾天回家之後還要看劇本背臺詞,忙得不行,幸好最近沒什麼商務活動。”
任燃眉頭微擰:“商務活動為什麼少?”
田雙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了,止了話頭,勉強笑笑:“他讓推了嘛,全力錄歌。”
任燃覺得有些不對,但季灼這時候從樓上下來,他便沒有再多想。
“你怎麼在這兒?”
季灼看見任燃,表情有點懵。
他像是剛睡醒,後腦勺上還有一撮黑色頭髮翹了起來,被晨風吹得微微晃動,看著很軟。
任燃很想去揪一揪,但估計動手之後季灼會更炸毛,還是放棄了。
“順路。”他甩出同樣的回答。
季灼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