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稜兩可的曖昧話並不少,但季灼很少回應,多數時候都是裝作沒聽到。
這次他在網上發照片,除了炫耀的成分,也是抱著點逗弄調戲的心思,想看看季灼的反應。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會點贊!
不逃了?
而且以前不都是他來手滑點讚的嗎!他還準備等會兒點贊一條猜送禮物的人是季灼的評論,這下好了,人家正主自己承認了。
任燃盯著那個點贊頭像,心臟像被羽毛給輕撓了一下,酥癢如漣漪般蔓延。
底下的評論瘋狂成什麼樣他都沒心思去看了,一顆心早就飄到了遠方。
那邊王珏正舉著話筒鬼哭狼嚎,任燃嘆了口氣,推門走了出去。
他想起幾個月前在這裡撞見季灼和姜鶴年分手的場景,那天他是在樓上看到的季灼,心裡時不時拿出來惦記兩下的人就這樣闖進他的眼簾,任燃當時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下去。
誰知道會看見那樣的一幕。
他早就知道季灼在和姜鶴年談戀愛,沒使絆子是因為他打心底裡覺得這份感情不會長久,而且對於有些人來說,在感情中越是被使絆子、被阻撓,越是會更堅定地選擇這份感情,更不可能對始作俑者好言相對。
季灼便是這樣的人。
但只要任其發展,問題便會很快地暴露出來。
只是任燃也不是神,他沒辦法當個局外人看著季灼和別人甜甜蜜蜜,他只能遠離,蒙著眼鎖著心,試圖讓自己忘記那個夏天的驚鴻一瞥。
直到那晚他跟著季灼去到洗手間,聽到了他和姜鶴年的一番對話。
任燃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慢慢回憶著,緩步順著樓梯下到一樓,沿著熟悉的走廊往前走,重複著那次的路徑。
悠揚的音樂聲依舊,鼻尖縈繞的香氣和酒精味也依舊,只是,洗手間裡的,卻換了兩個人。
油膩諂媚的嗓音突然傳進任燃的耳朵裡,打斷了他的記憶,讓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王總,幹嘛這就急著走啊,我第一次來這家店誒,讓我再多玩一會兒嘛。”
“你懂個屁,任燃經常來這裡的!”
任燃不欲多管閒事,正想離開,卻驀地聽見自己的名字,腳步頓住,垂著眼靜靜聽著。
洗手間裡,王曉申扒著應心遠的手臂,讓他別往自己身上黏:“趕緊走!老子可一點都不想出現在他面前!”
“任燃怎麼了!不就是一個破寫歌的嗎!哪能有王總的能耐?”應心遠甜笑道。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任何問題,反正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王曉申,能幫到他的也是王曉申,任燃再厲害有什麼用?又給不了他實質幫助,還不如把王曉申舔得舒舒服服才是正道。
這幾個月裡,應心遠逐漸明白一個道理——這做明星吶,也不能好高騖遠、挑三揀四,抱緊眼前人的大腿才是最重要的。
但這大腿現在實在是有些焦慮:“你瞎說什麼!我警告過你多少次,少他媽說話,你這嘴巴里就吐不出什麼象牙來!草包一個!”
應心遠冷笑,旋即嗔怪似的推了他一把:“王總……你下次罵我就罵花瓶吧,草包多難聽啊,而且是你自己說的,說任燃一般都在二樓玩啊,他又不下來,遇都遇不到,怕他幹什麼?”
“滾滾滾,”王曉申放水洗了把臉,洗完後,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然後將沾溼的手直接撫上應心遠的臉,又揉又搓,像在擦手似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現在跟季灼打得火熱,對我肯定沒好眼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人我惹不起,在公司都只能躲著走,反正你讓我帶你來玩,這來也來了,看也看了,早點走我安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