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朝棟原本是屬於後一類人,對於這種道士的法術不屑一顧。但在見識了蘇昊找礦的奇妙本領之後,他的態度轉變了,再回想起那些蝌蚪一般的符號,越琢磨越覺得其中必有深意。他看著蘇昊,說道:「那些紙張要還給蘇天師,也並非不可。但蘇天師能否告訴本將,這些仙符是用來幹什麼的?」
「呃呃,這些仙符就是記錄地氣的。本門要找礦,靠的就是揣摸地氣。」蘇昊說道。
楊朝棟笑道:「原來如此,蘇天師能夠找到這個煤礦,也是靠著這些仙符的指引羅?可是,這些仙符明明還在本將的手上,蘇天師又是靠什麼來定礦的呢?」
蘇昊裝出一副尷尬的樣子,說道:「慚愧,其實學生到播州之前,學生的下人已經送過一些仙符紙到重慶去了,所以學生知道這播州城外有煤礦。」
蘇昊說的這個情況,楊朝棟這些天也已經打聽到了。雖然他只抓到了何本澄這一個小旗的勘輿營士兵,但其他地方傳回來的訊息顯示,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也曾在播州做過類似的勘輿之舉,只是沒有被土司兵發覺而已。蘇昊能夠對這件事直言不諱,楊朝棟倒是心裡踏實了一些。
「既然這些仙符是找礦所用,現在蘇天師已經把找到的煤礦獻給了本將,那這些仙符只怕就沒什麼用了吧?要不,我讓人把這些東西都燒了,以免落入他人之手、洩露了蘇天師本門的機密。」楊朝棟試探著問道。
「這個……」蘇昊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學生領了胡公公的旨意,前來播州探礦,若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帶回去,豈不是無法交代?還請楊參將高抬貴手,把這些東西還給學生。」
楊朝棟呵呵一笑,向眾人擺了擺手。孔貴等人對於楊朝棟的手勢早已十分熟悉,見勢連忙退後,順帶把陳觀魚也拉到一旁去了,只留下蘇昊和楊朝棟站在一起。楊朝棟走到蘇昊身邊,小聲地說道:「蘇天師,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給楊某透個底,這些仙符裡到底還藏著什麼其他的秘密?」
「這個嘛,其實也沒什麼秘密……」蘇昊支吾起來,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在說:這其中當然有秘密,可是我就不告訴你。
楊朝棟道:「蘇天師,本將很欣賞你的才能,也希望咱們之間能夠有些更深入的合作。不過,如果蘇天師有什麼事情要瞞著本將的話,大家就不太好說話了。」
蘇昊道:「要不,楊參將,這些仙符我不要了也可,你只要把我的人交給我就行了。我這就帶著他們離開播州,楊參將以為如何?」
蘇昊越是這樣做作,楊朝棟越相信蘇昊肯定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的事情。以楊朝棟的分析,蘇昊能夠痛痛快快地交出一個煤礦,很可能手裡還有其他的資源,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此前蘇昊向楊朝棟索要何本澄他們勘測的資料,顯然不是與這個已經被發現的煤礦相關的,這就意味著蘇昊知道比這個煤礦更值錢的東西。
既然想到了這一點,楊朝棟豈會白白地讓蘇昊離開?
「蘇天師真的不願意和本將合作嗎?」楊朝棟似笑非笑地逼問道,語氣中加入了幾分威脅之意。
「不是學生不想和楊參將合作,實在是胡公公那邊……」蘇昊露出一臉鬱悶的表情。
「胡公公那邊,你只是領了旨意,至於能不能找到礦,那隻能看天意。可是,蘇天師若是在播州治內發現了其他的礦,沒有土司府的首肯,只怕這礦也採不出來吧?」楊朝棟說道。
「我自己肯定是採不出來的,不過,有胡公公……」蘇昊認認真真地與楊朝棟辯論著可行性,話語之間,已經明確透露出他的確掌握了更好的礦產資源。
楊朝棟道:「蘇天師,你替胡公公找礦,找到了也不過就是得一句誇獎而已,要指望胡公公提攜你,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你若願意與本將合作,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