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第二次。
世人皆以為坐轎子是件極為輕鬆愉悅的事兒,可坐過兩回轎子的洛娉妍卻知道,這絕不是件輕鬆的事兒。隨著轎身顛簸不說,揚州城時,那轎子捂的嚴嚴實實,當真是一點兒也不透氣。
下了轎,洛娉妍的腿腳還有些發軟,扶著紅螺的手,任由晨霜攙扶著胳膊往前緩緩走了幾步,才好過一些。
洛娉妍回首朝英兒看了眼,英兒立即會意地取出兩隻小巧的荷包,塞在抬轎僕婦手中,笑道:“兩位嬤嬤辛苦了,我們小姐一點兒心意,請嬤嬤吃茶。”
倆僕婦捧著荷包,小心地朝珍嬤嬤看了眼,見珍嬤嬤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方才歡天喜地的收下,連聲兒感謝道:“奴婢們謝過表小姐賞,咱們府中這轎子輕便,小姐又是如此的苗條,奴婢們不辛苦。”
見倆僕婦前言不搭後語,晨霜忍不住回頭笑道:“既是不辛苦,那將荷包還來,留給辛苦的?”
那倆僕婦從未想過還會這樣兒,一時間可憐巴巴地望著晨霜,頗為尷尬地討饒道:“瞧姑娘說的,這,這……”這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下文來,舉著荷包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洛娉妍見此,沒好氣地橫了晨霜一眼,晨霜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洛娉妍也不予理會,只對倆僕婦笑道:“別理這瘋丫頭,既說了請你們吃茶,便只管拿去便是。”
倆僕婦一聽,皆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這回什麼也不說了,行禮道:“謝表小姐賞。”說完抬起小轎飛快的依著來路退出了竹林,沒一會兒便不見了身影。
別說晨霜,便是英兒也低著頭,肩膀不停的聳動,顯然也是極為想笑,或者說是在極力忍著笑的。
珍嬤嬤見此知道這小丫頭是顧及著自己在這兒,遂也跟著抿嘴笑道:“以往還不知,這倆竟是一對兒的憨貨。”
珍嬤嬤這話兒一說,晨霜便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指著林間那條通幽曲徑喘著氣兒道:“這倆人兒,也,也太好玩兒了!難不成,還當我會跟她們搶不成?”說著晨霜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珠。
晨霜做事兒,原就沒什麼顧及,倒是英兒聞言抬起一張憋得通紅的小臉兒,點頭道:“我倒覺得這倆人看著老實。”話雖如此說,臉上的笑意,卻是一點兒也不必晨霜少。
洛娉妍見此,板著臉看著二人,直到英兒察覺到不對,跑到洛娉妍身邊兒,輕輕地拉了拉晨霜的袖子,洛娉妍方才輕斥道:“古人云君子不可欺之以方,難道你們就要欺負人老實?”
晨霜聞言抿了抿嘴,低頭不語,英兒更是漲紅了一張臉,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兒,一雙手卻不知如何是好。
紅螺見此欣慰地看了看洛娉妍的側顏,隨即搖頭道:“行了,回頭再罰你二人,如今還不快跟上?”說著紅螺扶著洛娉妍的胳膊,繼續往曲橋而去。
珍嬤嬤只靜靜地看著,從頭到尾就說了那麼一句,眼中的讚賞之色,卻是越發的濃厚起來,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上了曲橋洛娉妍才瞧清,這彎溪流五六尺寬窄,卻不似人工開鑿,岸邊兒開著金黃的蒲公英,長滿碧綠翡翠的鳳尾蕨,卻是未曾修飾的模樣,與先前在府外瞧見的一模一樣。
許是瞧出洛娉妍眼中的詫異,珍嬤嬤笑道:“姑太太在府中的時候,最是喜歡這彎活水。這水是原就有的,從外邊兒湯山上淌下來,從咱們府中穿過匯到外邊兒的千鳥蕩中。”
洛娉妍聞言朝著溪流流向看去,不解地問道:“進府之前也沿著水岸走了許久,卻並未見著一隻飛鳥,怎地就叫千鳥蕩了呢?”
不待珍嬤嬤回話,紅螺便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這鳥兒每年秋季就陸續飛來,來年開春又都飛走,若咱們早倆月到還能瞧見小鳥呢。”
珍嬤嬤亦是點頭笑道:“紅螺說的不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