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蘊實在看不出洛娉妍究竟在繡什麼,只能用“東西”二字概括,不由挑了挑眉,輕笑著問道:“妍兒這是在做什麼呢?”
突然聽到景蘊的聲音,洛娉妍很是嚇了一跳,扭頭看了看四周紅螺等人不知何時已經遠遠退開,洛娉妍方才望向景蘊,藏了手中的小襪子,含笑解釋道:“想親手給孩子做小襪子,可是總也做不好。”說完洛娉妍還癟了癟嘴。
這樣的洛娉妍景蘊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了,見此眼角眉梢不由自主地便溢位笑來,在洛娉妍身邊兒蹲下身,景蘊低頭在針線簍裡翻檢起來。
洛娉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景蘊已經很快找到兩隻都繡著……在景蘊看來都是“草”的小襪子,餘下的大多看不出是什麼動物,只有那鯉魚和如意很明顯。但在景蘊眼中卻也是嚴重走形的,還都是單隻。
景蘊不由笑問道:“怎麼都只有一隻?”說完才抬頭看向臉色通紅的洛娉妍,神色很是溫和隨意,並無取笑之意。
洛娉妍微微鬆了口氣,雖說努力讓自己不介意,可心底的結到底沒有開啟,見此卻也抿嘴一笑,輕聲道:“做不好,都是些練習的,一隻就足夠了。”
景蘊聞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笑道:“我以為妍兒更喜歡花兒朵兒一類的,怎麼著也該繡些青蓮,牡丹,”說著景蘊一指頭頂“便是這薔薇也是極好的。”
洛娉妍聞言一愣,低頭看向腳邊兒的針線簍子,沉默了許久,心中也掙扎了許久,才輕聲道:“哪有男孩子用花兒朵兒的,沒得惹人笑話。”
聽洛娉妍這樣說,景蘊不由好奇起來,笑問道:“妍兒怎知一定是男孩兒,若不是呢?”說完景蘊見洛娉妍猛地變了臉色,不由立即轉了話題道:“難道師父告訴妍兒,肚子裡這個是哥兒?”
洛娉妍抿著嘴,垂眸搖了搖頭,卻並不看景蘊,也不說話。
景蘊見洛娉妍這樣兒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猜不透她心中具體想法,卻瞧著甚是難受。不由起身轉到洛娉妍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紅螺遠遠瞧見,立時讓英兒重新上了茶點,待英兒退下景蘊才輕聲寬慰道:“妍兒莫要多想,這兒女都是緣分,是上天賜給咱們的珍寶,不能強求也強求不來。”
七百整 養活
果然景蘊這話成功的吸引了洛娉妍的注意,卻也狠狠地將她驚住了。
洛娉妍望著景蘊,微微張著嘴,眼中卻露出茫然之色,像是沒聽懂,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景蘊見此颳了刮洛娉妍的鼻子,順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輕笑道:“咱們錦鄉侯府可沒那些個重男輕女的事兒,兒女都是咱們的寶貝,金貴著呢!”
說完景蘊嘆了口氣,眼中不由露出追憶之色,下意識地摩挲著洛娉妍有些冰涼的手。
好半晌才緩緩道:“咱們祖父並非曾祖父嫡長子,乃是嫡次子,當時別說伯祖父跟叔祖父,就連老姑奶奶們也是跟著曾祖父上了戰場的,祖父也是運氣好才活了下來……”
說到這兒,景蘊的神情帶出一絲沉重,洛娉妍雖然不知景蘊為何突然與她說起這些,但見景蘊目中露出悲傷,也不由沉默了下來,靜靜地望著景蘊並不出聲兒打擾。
過了好久,景蘊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淡笑著望向洛娉妍道:“到了父親這一輩,咱們府上別說叔伯就連姑姑也沒有一個。”
說到這兒,景蘊有些悲涼地笑了笑,才接著道:“祖母懷著父親的時候,祖父便戰死沙場,所以當年母親懷著我,父親請戰奔赴戰場時,祖母與母親是那樣的絕望。”
洛娉妍聞言猛地張大了嘴,眼中寫滿震驚與擔憂,想到遠在天邊兒的遼王,還有坐臥京城的二皇子,洛娉妍手心便浸出了冷汗,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景蘊的手,很是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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