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掌應無大礙。”沈唐吹熄了油燈,將陶然抱起,直直地進了內屋。沈唐輕車熟路地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兩個時辰□□道自解。”沈唐側身轉向陶然。
黑暗中,除了視物,其他的感官都變得靈敏起來,耳邊是陶然略有些急的呼吸聲,鼻尖傳來少女身上獨有的幽香。
“這香有調息固氣的效用。”
再無一句,黑暗中兩人都沉默了良久。
“我阻你,你不殺我?”
“日後再殺。”
月升得愈高,沈唐低低地嘆了口氣,起身飛速閃出門外。
天蒙亮。
泗江江面上緩緩著飄著艘船,沒有人在船艙外頭,無人駕船,無人撐杆,船隻順著水流漂著。空蕩蕩的江上,透著詭異之氣。
昨夜吹笛之人,不知從何處而來,在江面上如形換影般不一會兒就到了這船上,掀開船艙的布簾,一具盤坐在艙內的屍體,渾身的精氣骨血被吸乾,形同槁木,伸手一觸碰,全身水分便逃了出來,渾身的骨頭崩開。吹笛之人見此情形,劍眉一挑,果然是那東西又出現了。
“主子。”
幾艘船駛近,一白鬍老人飛身上船,一進船艙便對那吹笛之人問安。
“你覺得這像什麼。”
那白鬍老人探得一眼,驚喜之色溢於顏表,“這,哈哈,當年陸半江無法探得此物下落,如今在嶽明華的武林大會召開之地重現,這是天意。”
“鬼陽公,一切都準備好了?”
“都好了。對了,主子,這堆殘骨屬何派。”
“剛還有外皮,這人我有見過,應是清虛門的潯陽子,清虛門掌門的師弟。”
“潯陽子?武功不低啊。”鬼陽公饒有興趣地蹲在那堆殘骨前,隨手撿起一根,“這東西真能讓人無往不勝?”
吹笛之人,哦,就是仇揚,緩步出船艙,負手站在船頭,“再好的物器也是敵不過人的。”
泰山腳下有條平坦小路能夠上山,直通泰山派的後廚。
陶然帶著餘一青走在前頭,後面幾個小二推著堆滿著清燒酒罈的板車。
“這泰山的風景倒還是不錯。”清晨的泰山還是煙氣未盡,這半山腰一過,朝下看去,便覺得自身就在那雲端上。餘一青在半山腰伸了伸懶腰,美景讓人心曠神怡,她側過頭看著悶悶不樂的陶然。
陶然沒有理餘一青,只是催促著落在後面的夥計們快一些。
“你心情不好。”餘一青低聲問。
陶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什麼,隨即一抹笑容綻開,“沒有,是昨夜沒睡好罷了。”
餘一青疑惑地點點頭,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後面的快一些,就快到了。”陶然朝後面的夥計揮揮手。餘一青遙著聞到了一陣肉香,該是泰山派的後廚要到了。
泰山派的後廚走出個一身油膩之氣的勺勺客,“這就是嚴格那小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美酒。”,他有些不信地看著那一板車的清燒,“拿一罈我嚐嚐。”
陶然朝餘一青示意,餘一青點頭,從板車上拿了一罈酒,揭開壇封,送至勺勺客手上,那誘人的酒香噴入鼻內,勺勺客的酒蟲算是勾起了。他就著壇口喝了一口,那變化的酒意在喉頭浸入,“好酒!”
勺勺客拿著酒罈,對著陶然做了個請的動作。陶然微笑,吩咐夥計們將剩下的那些酒搬進後廚房。
只要在這泰山派後廚看過一眼,就能知道這嶽明華為了這武林大會顯泰山派的威風費了多少心力。山珍海味,雞鴨魚肉,美酒佳餚。
餘一青雖也讒這些食物,卻更想要去前殿看一看,這武林大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偷偷地在陶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