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話就能讓他對她偏愛起來?“她只是您學生,我才是您女兒。”
“又沒說你不是,就事論事罷了。”
趙英姿卻不敢苟同她爸爸的話,周青璇是個簡單孩子?那也是以前,現在她看到的周青璇像個複雜的多面體一樣,看不透,看不懂。她一直能穩得住自己,無非是瞭解周青璇這個人,以及她那份濃烈深重的感情,相信她不會輕易罷手。現在卻沒那麼穩了,看著性格柔順——她的性格也的確好,不光是看著覺得好。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周青璇的急性子上來,趙英姿根本安撫不住,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慌里慌張地把人送回去,心裡一直打鼓,要是周青璇不厭其煩再提分手的話,她還能再故伎重演,捂著人家的嘴說前面說的全部不算?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她倚仗的是周青璇對她的感情,卻不能反覆無常,得寸進尺。
接下去怎麼辦?
晚飯後,周青璇一個人壓馬路,人家都熱熱鬧鬧,就她形單影隻。走了沒多久,就回去了,一個人,太無聊了。
進了小區她就加快了腳步,然後又強制自己慢下來。她不得不承認,趙英姿對她來說,就跟毒癮一樣,竟然幻想著會在樓下看見她。
幻想確是幻想,樓下連個鬼影都沒有,別說是人了。
出去也沒多久,花瓶裡竟然又換了一束花,這回是蝴蝶蘭,瓶身上粘著一張便籤:這回沒修剪,你要是覺得不好,就補兩刀吧。呃,補花兩刀,不是朝我。後面畫了垂眉耷眼的表情,落款是一個單字:姿。
周青璇憂心忡忡地回頭看家裡門鎖,把手裡的便籤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作者有話要說:
☆、訛詐
周青璇又自費做學生去了,每天八點出門,十一點半到家。一天又一天,家裡還那樣,花瓶裡的那些蝴蝶蘭都快枯死光了。她甩著頭髮上的水珠,抓起花瓶裡的殘花,一腳踏開垃圾桶蓋,如今連黃臉婆也算不上的蝴蝶蘭就一股腦全跌進去了,她鬆了腳,撥出一口氣,轉回去,把花瓶拿去清洗乾淨,收了起來。
可是,花瓶收起來不到八個小時,又出現在周青璇眼裡,這一回,還挪了地方,從鋼琴上挪到門廳裡,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呆在裡頭,熱烈歡迎剛剛進門的周青璇,她眼睛一動,看到瓶身上粘著的便籤:紅玫瑰哦,希望你喜歡。後面畫了個眉開眼笑的表情,右下角綴著一個字,姿。
周青璇將那張便籤扯下來,在手心裡揉成一個小團,不屑道:“庸俗,簡直俗不可耐!”
這麼大束,丟掉有點浪費,留著有點礙眼,幸虧是放在門廳裡,要是客廳裡,周青璇一準吃不消,得請它們出去。
過了兩天,周青璇放學回來,花瓶裡的紅玫瑰終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朵百合花。瓶身上沒有便籤。
周青璇盯著那三朵白色花兒看,直看得全身都難受起來。鑰匙往旁邊一丟,一腳把門踢上,這鐵將軍怕是保護不了她了,得換。
也許是趙英姿知道她難受了,消停了好幾天,那殘花俗紅還勞煩周青璇親自動手丟掉的。
好幾天沒回去,周媽媽終於想起女兒來了,親自上門來,周青璇午覺睡醒看見媽媽坐在家裡,睡眼惺忪跑過來抱著媽媽的脖子撒嬌說:“老媽,您來啦。”
周媽媽原本滿腹心事,見周青璇嬌嬌弱弱的,拉著她坐下來,問:“還有幾天結束?”
“什麼?”周青璇揉著眼睛,又笑,“哦,沒幾天了,馬上我就可以回家做您小棉襖去了。”她一笑,周媽媽就放心了很多,前段時間真是把人都要嚇倒了,高速飆車也不及上這件事的嚴重性,心病總是難醫。
“下午又不要去,大把時間可以回去。” 家裡也沒有第二個人的蹤跡,應該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