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門口的甜品店還沒打烊,周青璇停了下來,推門進去。今天只有老闆在,電視裡沒有比賽,一部外國電影,一對青年男女坐在靠近玻璃門的座位上,輕輕說著話。
周青璇目不斜視,站在櫃檯邊,身上穿的一件淺灰色的T恤,背心裡汗溼了一塊。“一杯奶茶,打包。”
一手拎著打包的袋子,一手推腳踏車,慢慢往小區裡走。
身後的馬路邊上,在一溜車輛當中,一部淺色汽車,緩緩起步,離去。
家裡很空,很靜,牆上時鐘發出的答答聲非常清晰,陽臺的窗簾沒拉上,外面的燈光就照了進來。周青璇坐在門廳裡的矮櫃上,燈也不開,倚著牆壁,看著昏暗的屋子發呆,當初就該提議買個小公寓,住著溫暖,這兩房兩廳,未免浪費了些。
那一杯奶茶,就擱在矮櫃上,涼透了也沒想起來喝一口,最後,不過是丟垃圾桶的命運。
對著鏡子吹頭髮的時候,周青璇仔細端詳鏡子裡的自己,頭髮有些長了,得去打理一下,不然,換個髮型是不是會更好?可這,畢竟為人師表,不能出格,弄個奇形怪狀出來,又要有諸多話要講,換髮型也只能往短了打理,可要是再短,就成假小子了,沒有扮男人的嗜好,接受不了。
想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來,慢騰騰爬上床,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在被子裡,沒一會兒,就跳了起來,熱死了。
沒好電影可看,沒好遊戲可玩,沒事情可做,連喜歡吃的零食也吃完了,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好。
周青璇捂著額頭站在客廳裡,覺得自己就像個神經病,大半夜的,連花草樹木都閉上眼睛了,就她一個人,折騰來折騰去,就是沒一點睡意。
拿起電話撥出去,那邊,衛蘅雖然接了電話,思維卻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睡意朦朧地問怎麼了,周青璇說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說話。衛蘅閉著眼睛,低低笑說:“是因為一天沒見我想我了麼?”不止一天,已經三天沒見了。
周青璇真就把這句話當做正經問題一樣想了一遍,說:“好像是。”驚的衛蘅一下睜開了眼。若說以前,她說了這樣的話,周青璇要麼特不屑,要麼就讓她少自我感覺良好地臭美,今天怎麼變了路數了呢。她把被子拉上來,團成一團抱在懷裡,問:“你怎麼了?”
不管什麼時間,周青璇都可以打通衛蘅的電話,她從來也不會聽見一句類似“你打攪到我了”這樣的話,而她在工作或是休息的時候,從來不會接衛蘅的電話。
周青璇這樣認為,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因為兩人性格不同,對事對人的方式也不同。這就好比衛蘅總是會拉她去幫忙處理外面那些桃花債一樣,只是,這兩件事上的區別在於,每次要去面對那些爛桃花的時候,周青璇都會抱怨,而不管多晚打電話過去,衛蘅從來不會說什麼。
周青璇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自己這位朋友,她明天還要上班,而自己夜裡睡不著白天還有時間補眠,於是笑說:“沒事,就想把你吵醒,現在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掛電話,睡覺了。”
衛蘅就被這麼一個經不起推敲的理由搪塞了,無奈地丟了電話,困得很,實在也沒時間想許多,把枕頭拉起來蓋在臉上,踢開被子,繼續睡覺。
第二天下午,衛蘅下班過來,見周青璇躺在沙發裡,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伸手就去探她的額頭,“怎麼了這是,哪裡不舒服,生病了?”
“你才有病。”周青璇討厭她一張嘴就沒好話說,抬手拍開伸過來的手,力氣用得挺大,拍的時機也好,只聽清脆一聲響,衛蘅就皺了眉,趕緊甩手,“啊喲,疼死了,你有力氣也不能這麼使吧,出去跑個幾十圈,我保證你生龍活虎。”
周青璇覺得她這個主意簡直糟糕透了,白過去一眼,“這麼早就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