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姿一直是帶著清淡到恰到好處的笑容,聽她們說話,在適當的時候說上一兩句話,以免讓周青璇覺得自己離群。
飯後,幾人在二樓的露臺小坐了會兒,因為氣溫有點低,大部分人不願意坐外面,露臺上也就她們幾個人,繼續用餐時的話題,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期間,一個服務生遞給劉紀妍一張名片,附加一張寫著字的紙張,說是有位先生讓他轉交,他想認識一下劉小姐,只是劉小姐與朋友一道他不便打擾,這才冒昧做出這種不甚禮貌的事。
劉紀妍大而化之的看完那張寫著幾行字的紙張,又把名片拿起來看了看,端起杯子,把那張紙與那張卡片一起壓在杯底,淡淡一笑,連一點想要知道遞卡片過來的究竟其誰的意思都沒有。
周青璇從她的笑裡覺出她的變化,含而不露。一年都沒有,她的心思卻比之前更深了。到底,她的才情、機敏與智慧就是用來與人勾心鬥角的?周青璇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為她感到悲哀,抑或,她因為生於那種環境而必需有足夠的保護自己的方式方法,應該為她高興?
後面的這一個小時裡,周青璇生出太多的負面情緒,趙英姿送她到樓下,她用小獸受傷般的眼神看著她,“陪我呆十分鐘。”
趙英姿說好,什麼也不問,伸手過去,握了握她的臉,朝她笑笑。
十分鐘之後,周青璇下車,看趙英姿的車右轉彎,這才舉步朝樓道里走。
作者有話要說:
☆、兩難
自從周青璇躲到城裡不敢回家之後,程峰又去了兩次,無一例外地撲空,雖然周家長輩還是一樣待他,但他沒了再三再四的理由,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無法容忍被人如此冷落,心也就淡了。
隔了好幾個月,夠衛蘅談一場戀愛的時間,程峰再次登了周家的門,周青璇正好站在大門口跟劉紀妍打電話,見程峰在她家門口轉彎上來,就愣了一下。
“青璇。”
周青璇笑笑,“你好,”朝他示意一下手上的電話,“你先請進。”程峰進去,周青璇再跟劉紀妍講電話,就有點心不在焉,這位怎麼又來了?
劉紀妍的公差出得相當愜意,白天就出去轉轉,以前沒時間去轉的地方逛了個遍,晚上嘛,還有衛蘅那個閒不住的陪她出去“勾三搭四”,似乎真跟她說的那樣,完全是假公濟私來的,這會兒,又是約周青璇明天一起吃晚飯的。
周青璇就問她:“你真的沒工作可做?”憑當初劉紀妍寧可喝到胃出血的工作態度,她的疑惑並不是多餘。劉紀妍卻說:“不是一見面就跟你說,我是來看你的麼,工作也不能佔用我會友的時間啊。”
周青璇只好打算怎麼跟家長打申請拿假了。
外頭的風不小,打完電話,周青璇覺得腳趾頭都被風吹涼了,趕緊回家。左手客廳裡,周世良與程峰說著話,與以往程峰來沒什麼不同。周青璇去後面看看,周媽媽彎著腰給貓倒貓糧,見她懶洋洋的,說:“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們不勉強你。”
周青璇站了一會兒,回到前面,她爸見她過來就摁掉菸頭站了起來,把空間留給年輕人。周青璇被煙味燻的頭疼,過去把窗戶開啟,外面的寒氣直往裡撲,轉身看見程峰的外套擺在一邊,身上只一件薄毛衣,又把窗戶關上。
程峰笑說:“還是開著吧,一會兒功夫我也凍不壞。”
“是我覺得冷,剛才打電話被風吹到了。”
程峰朝她看去,四目相對,周青璇看見他眼裡的為難,心下覺得奇怪,“有話咱們就直說吧。”
“好吧。”程峰斟酌了一下,“是這樣,聽說你跟光華的劉總是同學,所以,就想請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幫我們引見一下。”
這種事,周青璇一向沒多大興趣,都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