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彤,信我。”衛蘅永遠敏感,輕鬆察覺出她的不安。曾經的花言巧語在現在看來,只覺浮誇,簡練的語言表達出最大的誠意才更真誠。
鄭曉彤沒說話。過了會兒,她輕輕推衛蘅,“鬆手。”衛蘅低頭看她,看見她臉上有忍耐之色,“你怎麼了?”
鄭曉彤閉著眼睛,把頭在衛蘅懷裡埋了埋,輕輕一搖,“沒事,你回去吧。” 衛蘅鬆開手臂,心裡說不上失落,“晚飯的時候我再過來吧?”
“嗯。”
衛蘅沒再做任何留戀,腳步聲消失在門外。鄭曉彤又閉目躺了會兒,點了兩滴眼藥水,按了按作痛的腦門,戴上眼罩,枕頭抱到床尾躺下去。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衛蘅是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培訓歸來,工作上越發順風順水,名譽、收入更甚從前。周青璇閒著就去敲竹槓,今天也一樣。衛蘅剛從鄭曉彤那兒出來,就接到了周青璇的電話,理由一如既往,別說換藥了,連湯都懶得換:“上學的時候你壓我一頭,現在工作了,還一樣,氣人。今天我得吃頓好的,補償一下受傷的心。”
衛蘅笑,說:“人笨能有什麼辦法。”
周青璇轉彎去了紫羅蘭餐廳。
衛蘅揪著眉毛說:“下輩子我真不願意再遇上你。” 周青璇張大嘴巴,詫異道:“你什麼意思,就因為破費了一頓飯錢?什麼時候小氣成這樣了。”
衛蘅白了她一眼,“這樣就沒人壓你一頭了,天大地大,你最大。” 周青璇,如果有可能,我寧願這一輩子都讓著你,可這些都不可能,只好寄望縹緲虛無的來生,不遇不愛。
“哎,別說了,誰叫我當初就一門心思地想考教師證呢,不然,憑我的專業知識,我找個什麼工作不好。” 周青璇擺手笑,衛蘅才不信:“你這話可別讓你爸聽見,回頭你後悔可來不及。”
“別說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再介紹個誰讓我認識啊?” 不久之前,周青璇與趙英姿閒聊,說起上學時候的事,難擴音及衛蘅,說那時候衛蘅簡直十全十美,現在就跟青蘿蔔似的,看著外表挺好,切開一看,心是花的。趙英姿笑說:“那叫心裡美,什麼心是花的。也許,衛蘅那根本不是花心,而是太執著呢;也許,她實際上非常想改變自己,卻算不到會始終敗給心裡的那份執著。”
周青璇有些懷疑趙英姿對衛蘅現狀的評價,她認為深情的人應該是寂寞的,因為心裡那份執著,才耐得住寂寞。但千人千面,也許真是那麼回事。不管怎麼樣,這麼多年了,衛蘅執著也好花心也罷,都應該安定下來了,再混混鬧鬧下去,總有一天會失去所有激情,沒了激情的生活才真辛苦,她承受過,所以不希望衛蘅也過那樣的日子。
衛蘅盯著周青璇看,看得她以為自己臉上開了花才放過她,“我真同情趙英姿,不知道平時她都是怎麼忍受你的。”專門往別人心上戳,借用關心的名義。
周青璇得意道:“拾你牙慧的說法是:她愛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忍受一說呢!”
衛蘅自知自討苦吃了,低下頭,悶聲吃飯,還好,只是味同嚼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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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衛蘅開門進來,見鄭曉彤抱著書本讀得認真,笑說:“不好好睡覺,看起書來了,還要讀博怎麼的?”
——把衛蘅攆走之後,鄭曉彤以為自己一天都睡不著,沒想到,不僅睡著了,一覺醒來之後,頭疼的症狀也消失了,整個人都是輕鬆的,也有了翻書的心情。
“嗯,有這方面的打算。”的確是有這個計劃,不管是因工作還是生活,若以目前的情況,猴年馬月也沒戲。
“真的?”衛蘅側身靠著桌沿,彎腰低頭去看鄭曉彤的臉,“什麼時候決定的?”
“很久之前。”鄭曉彤臉上、眼睛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