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嘀咕說:“真擠。”她上下班就那幾步路,平時也是打車的時候居多,這麼擠車,還是上學那會兒的事。
失重,身體微微傾斜,四周光線迅速暗下來,車輛進了隧道。衛蘅把手臂一收,環住因為慣性而歪進懷裡的身體。
很快,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車輛出了隧道,鄭曉彤還是單手抓著衛蘅的衣襟,看著窗外,“天黑了。”
“嗯,”衛蘅看她的側臉、紅唇,嘴角含笑,輕輕應一聲,“轉眼之間。”車慢慢停下,她抓過鄭曉彤的手,下車。
“才第二站!”鄭曉彤對著衛蘅的背影喊,數數也不會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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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說暗不暗之間,衛蘅迎著風,拉著鄭曉彤直往前走,腳步很快。
“你怎麼了?”
衛蘅不答,只是朝前走。鄭曉彤小跑幾步,攔到衛蘅面前,對上一張平靜的臉與一雙晶亮的眼睛。鄭曉彤弄不懂了,一個吻而已,我都沒怎麼樣,你怎麼了這是?
前面左手裡的咖啡廳,招牌亮眼,衛蘅說:“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就是在那兒吧!”
鄭曉彤扭頭去看,說:“大概是。”她怎麼會忘記,竟然會有人在對視一眼之後就追出來說“我喜歡你”呢,難道我額頭上刻著“gay”?流氓!衛蘅就笑,為曾經的輕狂而覺得羞愧。“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與我是同類。”
衛蘅一雙桃花眼,輕輕一彎,滿目的風流。鄭曉彤能記住她,卻不是因為喜歡這雙眼睛而是討厭她的那個眼神,看誰都似放電。鄭曉彤嗔她一句:“胡說八道。”
“沒有,我看得出。”四目相對,鄭曉彤眼裡的意外,因獲悉隱秘而生出來的驚詫,倏然之間移開目光,未免刻意,欲蓋彌彰。
“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衛蘅盯牢她看,然後笑說:“咱去江南公社?”
“嗯?”牛頭不對馬嘴!
“你餓了。”
鄭曉彤嘴角往下一撇,廢話!誰到飯點不會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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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回家。換下制服,洗臉洗手。
咦,隔壁換了玻璃窗了,原來的深色鋁合金換成了白色塑鋼,玻璃還拉了毛。“怎麼換了窗戶了呢?”終於發現自家一直以來春光外洩了?
鄭曉彤拉了毛巾擦手,也順著窗戶朝外望,“原先的肯定不好唄,不然還能錢多盡在家鬧著玩麼?”
衛蘅用遺憾的口氣說:“這下看不成風景了。”
“啥風景?”
衛蘅張著嘴,這怎麼說,難道要說:“啊,她們的百葉窗是壞的,每晚九點十五分,能看見好大一片風景,胸是胸、腰是腰,身材很好呢。”鄭曉彤還不得嫌棄死。其實她真不是有意,當時她也詫異來著,還以為她們是忘記放窗簾了,可後面又撞到兩回,從那之後,她的窗簾就很少捲起了,沒那個嗜好。“呃,那邊的燈一夜亮到天亮,有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懶得開燈,不用鑿壁就借了光。這毛玻璃,效果估計就差勁多了。”
衛蘅眼睛一彎鄭曉彤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搖頭笑說:“毛玻璃障目,不見獨好風景,的確差勁,可惜可惜!”
衛蘅奇怪道:“可惜麼?”鄭曉彤理所當然,“難道不可惜?”
“如果我說可惜的話,你就能補償我?”衛蘅笑,眼波流轉。
又來勾人?可我不吃那一套呀!鄭曉彤也笑,抓起包就走,“拜拜。”
衛蘅兩步竄過來。鄭曉彤心驚肉跳,“做什麼?”
剛洗的手,還沒來得急擦乾,髮梢上掛著水漬,微涼,滿身戰慄,心跳過速。
“等我一分鐘,我送你。”
鬆口氣,又想嘆氣。冷靜自持的鄭醫生,在這種時候的自制力格外的差,她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