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姿坐在辦公室與同事們閒聊,有同事提起上午的公開課,就問她對授課的青年老師的感覺如何、印象如何。她笑著說:“如果這位青年教師平日裡的授課風格也是如此的話,那就不錯了。”
同事就問她:“怎麼個風格?”接著她又思維跳躍,說起別的班級發生的一件趣事,“上週的作文課,題目《我的老師》,有個學生這樣寫:某老師的數學課上,我打了四個哈欠,某老師的語文課上,我打了九個哈欠,某老師的英文課上,我一個哈欠都沒打……你聽聽,這簡直混蛋嘛,昨夜你做賊去了吧,五分鐘一個哈欠!趙老師發現有學生打哈欠沒?”
辦公室裡笑聲一片,含義各不相同,有人說:“這熊孩子,是想氣死老師麼?”
“實話總是很叫人傷心的。”
“現在不就是困的時候麼,你還別說,我都想睡覺了。”趙英姿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拿著杯子倒了水來喝。
“昨天干嘛去了,約你還推三阻四,不是你也做賊去了吧!”
“呵,你們少了點什麼沒有?”桌上的電話震動起來,一條新資訊,沒有姓名的號碼發來的:對上午的課,趙老師有什麼看法與意見?哪裡太過哪裡欠缺?
耳邊還是同事們說笑的聲音,趙英姿一邊與她們逗趣一邊回信說:“每一位老師,都該有自己的教學特色,你的課,在年輕教師隊伍裡,已經很好。”
周青璇得了這個正面評價,反而腹誹起來:老把自己當前輩,你不就比我多幾年教學經驗麼,裝什麼大尾巴狼。手指一動,寫道:晚上,咱們一起吃飯吧,答謝您的誇讚。
趙英姿見她一點介懷都沒有,還能發出這種邀請來,心裡就生出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
她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不過見過兩次,卻看出周青璇對自己有好感,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腦袋一熱,就想在那一刻裡做點出格的事情來。為什麼會是她,的確沒有為什麼,也許當時身邊換做其他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都會那麼做。
大概,那時候的趙英姿已經徹底瘋了。
想了一想,她回了個資訊:對不起。
周青璇坐在教室裡批作業,順帶鎮著那些調皮的小猴子,面前攤開的是學生的作業,那字寫的,哪裡一個手舞足蹈能夠形容,就跟想要羽化飛昇了似的,說了多少次,這字就是不能寫寫好點。她一邊暗自皺眉一邊往下看,眼角餘光看見右手邊的電話螢幕亮了,把面前的作業批完,收到一邊,才把電話拿過來,一看就想笑,說對不起的次數快趕上見面的次數了,她還真喜歡這三個字。她快速又給她回了一個:上次,我把水果落你車上了,還想著你能還給我呢。
此後,一直到下班,都沒有收到回信,周青璇覺得好生沒趣,電話丟進包裡,大步往外走。
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校門口空空蕩蕩的,老遠就看見衛蘅站在保衛室門口,跟門口的安保員說話。身邊又換了人,這回是個留著平頭的男的,相貌英俊,挺有氣質。衛蘅身上那點英氣,在他面前,一文都不剩了。
這人換朋友就跟換衣服似的,周青璇連驚訝都沒有,只問她幹嘛來。衛蘅挽起她的手臂就走,也不說介紹一下她身邊那位,上了路邊的一部車,兩人都坐在後排,把那男的當司機,周青璇跟衛蘅咬耳朵,“你這樣不好吧?”
衛蘅學著周青璇剛才那樣,把手攏在她耳邊,湊過來,“沒事。”聲音清脆,一點沒保留,前面的司機就是一笑,周青璇趕緊伸手揉耳朵,問前面司機說:“您是哪位?”
司機笑說:“我是張暨陽。”
“你是她……”周青璇覺得自己淺薄的很,見這司機長得不錯,都有些八卦的興趣了。
“不若你先猜猜看?”
周青璇轉頭去看衛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