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舞臺的背景,舞還是得你自己來跳。”她說,“另外,修利克建議你找個經紀人,雖然他們很狡猾,但米歇爾,你不能每件事都自己搞定。”
米歇爾長嘆一口氣,“我期望能快繁忙到我每件事不能自己搞定的時刻,不過聽上去很遙遠。”
“那並不重要,”凱笑眯眯地說,“在此之前你的臺詞背的怎麼樣了?我們該開始了。明天修利克過來時我希望他至少能看到基本進度。”
“這些天你總在說他,凱。”
“為什麼不?他是這片子的製片人,”凱說,“我得和他商量機位以及各種的費用……”
米歇爾聳聳肩,把注意力轉回劇本上,這個人是他目前為止演的感覺最糟的一個角色,雖然他想他很喜歡他,可是進入這個角色可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但凱注意到他的六神無主很快消失了,這傢伙進入了角色,導演竊喜地想,但接著迎接她的是個更加危險的局面。
那天沒有拍攝任務,米歇爾一大早愣愣地看著鏡子發呆,他昨天演完了一個片段,那是凱爾斯在雷科特來之前一個人在房間裡翻在校時的同學錄的一個鏡頭,凱臨時加進去的,說不準要不要用。他就那麼一頁一頁翻著,然後微笑,幾乎要哭出來的微笑。他就要死了,所以他很開心也很難過。痛苦和矛盾深藏在眼底,靈魂被天使和惡魔糾結的無以為繼,能結束一切可謂幸好。
“我是屬於地獄的,我終於要去那裡了,也許這不能贖罪,但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幸好一切痛苦都要解脫了。”開拍前凱在旁面念他的心理活動,幫他角色,但她很快發現這種努力有些過頭了。
米歇爾看著鏡中深棕色頭髮的男人,這會兒他看上去一副無趣和疲憊的樣子,很溫柔,但是雙眼中埋藏著什麼。我才剛剛起來耶,他無精打采地想,在下巴上漫不經心地塗上白色的泡沫,剃刀走在面板上癢癢的很舒服。
他把泡沫衝乾淨,刀刃露在外面的部分閃耀著冰冷鋒利的光芒,米歇爾開啟它,把它捏在手裡。陽光照在上面反射著遊移的微光,像女人誘惑的眼神,看上去很有魅力。他幹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每天早上刮鬍子時都是。他把它放在手腕上比劃,刀鋒和白皙的面板的二重奏,讓人很嚮往……
“你在幹什麼?”一個聲音清晰地穿透耳膜,手中的刀片被猛地奪走,米歇爾回過神,凱站在他對面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感覺死神的心跳。”米歇爾說,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走出洗手間,拿起櫃邊的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這些天他一直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入戲的有些過頭了,米歇爾!”凱說,把刀片丟在漱洗臺上,猶豫一下,還是決定把它放在馬桶裡沖走。
“喝點酒就好了,”米歇爾說,“酒醒了以後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酒能幫你從那該死的角色裡出來嗎?”凱皺起眉頭,“你不該演他,你沒有去研究智慧犯罪卻天天想著自殺!”
“我沒有想自殺,”米歇爾仰頭喝光杯子裡的酒,“不過我打賭再這樣折騰一年我保不準真會在浴室內裡放一缸溫水,然後拿著刀片躺進去了。”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見鬼,你甚至連細節都想好了,我看你現在離那個也不遠了。”凱嘀咕,“還有三個月結束,你確定撐得下去?”
“我儘量,”米歇爾說,“至少我確定我下一個片子再也不演類似的角色了!他想死,他從殺了第一個人時就想死……他的理想主義傷害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居然有一個人花了五年也沒法從痛苦迷宮裡頭轉悠出來。”
“和你天差地別。”凱說,“是否需要我搬過來?我不放心你。”
“不必,這點分寸我還有。”米歇爾嘆了口氣,岔開話題,“如果我沒記錯修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