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是認真的。
為了蘇南婷,他可以不要皇位,不要性命。
瞿綰眉握緊聖旨,猛地站起身,朝劉公公問:“此事還有誰知曉?”
劉公公回道:“除了奴才和這位小太監之外,無人知曉。”
“好”瞿綰眉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阿弟任性,她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她得穩住現狀。
不能讓朝中之人知道晟帝已不在宮中。
更不能讓南夷那些人知道晟帝前往燕州。
瞿綰眉冷靜下來道:“劉公公,這封聖旨我就當從未見過。”
劉公公吃驚抬眸。
瞿綰眉繼續道:“陛下既然病重,那自然得好生歇息,只是這樣躺在殿中不管朝政,著實不好。”
她將眸光落到那小太監身上。
這位小太監身形和晟帝差不多,聲音和他也有七八分相似。
不是親近之人,絕對察覺不出。
若是給他易容,應該能瞞上一兩個月。
她只要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內,將晟帝帶回宮中,那必定會相安無事。
劉公公對她的話半知半解:“殿下,您這是要?”
瞿綰眉回道:“從現在開始,方才的事情,就當從未發生過,陛下一直都在寢宮中,而我來探望他,見他已歇息,小坐之後離宮。”
她說著又繼續道:“我會派人來幫著他易容,讓他好在人前露面。”
“不要讓宮裡宮外的人察覺到陛下不在宮中,”
劉公公恍然大悟,跪地叩首道:“是,殿下。”
瞿綰眉將事情安排好之後,沒有在晟帝的寢宮中久留,裝作什麼事都未發生,坐上馬車離開皇宮。
回去的路上,瞿綰眉愁眉深鎖,額心痛得厲害。
丹煙抬手給她揉了揉:“殿下,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此去定不會有事。”
瞿綰眉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道:“丹煙,我怕了。”
“我怕,我好不容易留在身邊的人,又一一離開自己。”
丹煙溫聲安撫她道:“殿下,不會的,絕對不會”
瞿綰眉聽罷,緩緩倒在她的懷中。
丹煙繼續按著她的頭,讓她放鬆一些。
待馬車到達公主府門口時,瞿綰眉神色好了許多。
她進屋之後,派了不少人前去北境尋蘇南婷和晟帝。
為了不讓旁人知曉,對外也只是說,是在尋蘇南婷。
離著京城上百公里的北境內。
蘇南婷穿著一身男子的獸毛衣裳坐在馬車上。
現在京城內是秋末,可是北境內已入冬,下了十多天的大雪。
放眼看去一片白茫茫的一片。
蘇南婷朝凍得通紅的手吹了吹熱氣,揮舞著手中長鞭,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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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北境鳳陽山腳下再往前行半個月,便是燕州邊境。
一想到能替兩位哥哥報仇。
她拿出手裡的幹饅頭,咬了一口,擦了擦被凍傷的臉,變得鬥志盎然。
很快,馬車行駛到一座小城前。
北境人多數為遊牧而生,所以居住在小城的人並不多。
蘇南婷見著乾糧已少了大半,決定留在這裡休整。
城內被大雪覆蓋,地上的雪少有半尺厚。
馬車走得有些費勁,蘇南婷從馬上躍下,牽著馬車朝城內走去。
此時,已是傍晚,天色還未暗下,城內百姓早已緊閉門窗。
蘇南婷看著各家各戶亮起的燈,加快腳步迅速尋著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