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上大學,在大伯的幫助下和別人合夥開了家小公司,神話般地盈利了,因為金錢的分配問題而散夥。從那時起,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寂寞和世俗的悲涼,發現那條路不是我要走的,恰逢徵兵,母親看到我每天在家裡悶悶不樂的樣子就向父親建議讓我當兵,也算是改變一下心情吧。父親聽說我同意了猛得一拍桌子:好。當時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為他沒有徵得我的同意就把一切給辦好了。哎,對了,田班長是不是有個男朋友也是當兵的?
是啊,怎麼了?
前幾天她接個電話還沒有說話就斷掉了,我藉機幫她打了回去。
他們的事情具體情節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一見鍾情。
安逸很珍惜星期天的機會,責任和理想讓他不得不在最短的時間內洗好衣服。晴朗的天空零星飄著幾朵白雲嫩嫩的,他突然想找個讓人聊天。白建肯定又在看電視,安逸想。潛在生機的枝條將陽光斜射在桌子上,暖暖的。安逸拿起書又放了回去,全然沒了心情,思索片刻,腦袋空空的。門被推開了,在平時很小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很刺耳。“學習啊!”有人探頭問了一聲又退了出去。
反正沒有事情可做。安逸的聲音恰好和關門的聲音縫合在一起。不斷推門而入的聲音攪得安逸全然沒有了心情。“怎麼不看電視?”安逸的問題很是單一,答案卻是不同:無聊透了,打撲克都找不到人,真沒意思,或是說自己正在逐漸自殺、走向滅亡,他們的本質是一樣的:沒有事可幹。安逸開始有些心浮氣躁,乾脆合上書空蕩地想著。“我這是怎麼了?”安逸在考慮自己是否過得踏實,有某種價值,工作雖然很多,可他認為自己是一座孤島,靜靜地安置在大西洋中間。
安逸,你真的很厲害,我算是服了你。白建回到班裡看到他還坐在桌前,不由得讚歎說。安逸苦笑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啥,說:“沒有辦法的辦法,反正沒事。”
我要像你這樣就好了,拿起書就能看。可惜啊,我根本就看不進去,即使拿起書也是發呆,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書,特別是在休息時間,這腦袋像個足球被電視踢來踢去。白建說話間很自然地吐了菸圈,悠哉悠哉的。
你一天能抽多少煙?
不多,也就一盒,和你一樣反正沒事。我在家從來就沒有見過煙是啥樣的,不過這東西有癮。說完出了門,留下淡淡的煙味飄蕩在房間的角落。
一輛轎車停在連部門前,從車裡下來三位幹部,其中一個還拿著資料夾。安逸見狀忙站起來,跑到對門的班裡。十幾個人打撲克正在興頭上,吵吵嚷嚷的像個集市。
檢查的來了,安逸喊了一聲,忙又通知另外兩個地方。回到班裡,仔細地從床上到床下檢查一番,剛把東西放置好,就看到浩浩蕩蕩的隊伍朝這邊走來。連長和指導員跟在後面,還不停地指點之處,一家之長肯定說的都是好話。安逸推開對班級的門見還有打牌的就知道自己的份量有限說多了也沒用,輕輕說:“田班長,進來了。”
多大事嘛?星期天打牌怎麼了?”田力理直氣壯的口氣,在大家聽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繼續。檢查、檢查一條蟲,嚇不死人噁心死人。”偌大個班裡靜得嚇人,唯有撲克落地的聲音,像是點燃著的導火索。大家都在看著他們推門進來,沒有人敢說第一句話,靜靜地等待著,期盼著他們儘快地離開。
幹什麼的,烏煙瘴氣,煙館啊?一名幹部用手揮一下滿屋的煙味像剝開濃霧一樣不高興地說。
誰讓你們在班裡抽菸的!指導員嚴厲的聲音壓住了他的聲音。田力一看檢查的朝自己走來,開始有了心虛不由得握了握手中的牌:民族幹部,完了,田力暗想。他認識,赫赫有名的翻譯——本拉提,他操著很流利、又帶民族強調的漢話問:“你們鬥地主?”田力笑笑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