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工作經驗讓田雅面對這麼多的病人依然遊刃有餘,從容面對。她知道病人越多越需要心細如針,何況微笑也是一副良藥特別是誠摯的笑容。田雅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兒:三年前,自己憑藉護理的實力步步踏進了軍營被特招為二期士官。望著安然自得躺在床上的病人,田雅放心地合上資料夾,脫下工作服、換上軍裝,剛走到病區的走廊又想起了下午進來的一個奇怪的病人,就順路拐進了左邊的房間。
田班長。
你別這樣叫我。”田雅微微笑道:“我應該叫你班長。她望著這個過早蒼老、黝黑的臉龐,某種神經被觸動了一下:“你當了3年是吧?”
我還不到3年。
你叫俞志武?
田班長,你的記性真好,這麼快就記住我的名字。
說好了,我叫田雅。俞武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頭髮,說:“我們是以軍銜論高低的,你比我高就應該叫你班長,我認死理的。”俞志武停頓了一會說:“今天你們不生氣吧!我覺得對不起那個叫含笑的。”
為什麼?田雅問。
你知道我們山上下來的人,見了女孩就不敢說話,在山上又喊又唱得的,下山全都玩完。我有些事情要詢問一下,可是我不會說話,有些粗、衝。那位叫含笑的,沒有幾句她就哭了,不過和你說話倒是很輕鬆,沒有那麼緊張。田雅聽完感到異樣的溫暖是那邊防軍人赤誠、無私的心。田雅除了敬仰找不到可以表達的心聲。山上的生活,她也是從一些報紙上看到過、瞭解過。荒蕪人煙的山巒、峭壁、數以萬計的石韌垂直而下像一把把萬年的神劍,冰涼的石頭、兇猛的颶風、稀薄的空氣如同身臨其境般讓人心顫。
沒事、她不會生氣。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田雅實在想不出生活沒有綠色,卻和雲彩緊緊相連的地方是什麼感覺。
含笑迷糊中聽見開門聲,揉揉腥迷的睡眼嬌喃說:“班長你回來了。”
你忙完了嗎?張潔接著問道。
完了。
哎,問你件事可以嗎?田雅坐到張潔的床邊問。
神神秘秘的,什麼事?
你上過山嗎?張潔驟然坐直了身體精神地說:“怎麼了?”
沒什麼,有一個從山上下來的病人,挺嚴重的,明天就轉到你們科。
山上下來的病人,一般都是極為嚴重的。我有過一次機會,因為感冒沒去成,不過程文武那次保障上去了,你問問他。
他不在,也不知道又上哪了?
不過,我聽說山上挺危險的,那是一場人與自然的戰爭,悄然無息、很殘酷,惹不起它,卻能征服它。
含笑一上班就直奔俞志武的病房,見他躺在床上看雜誌:“俞班長。”
你、怎麼是你啊?俞武抬頭看看,有些地低下頭看書。
怎麼不想見到我?含笑走上前抽走他的雜誌。
什麼好書?含笑開啟書說:“96年的,都快成古董了,你喜歡英語?”
以前買的,當兵時帶到了部隊,沒有別的書看,時間久了也就喜歡上了。
俞班長,昨天的事你不會放到心上吧?俞志武愣了一下說:“我還準備給你道歉呢。對不起!”俞志武說完真摯地低下頭。
你這樣我可是很難受,班長看見會罵我的。俞武忙說:“你忙你的吧!我現在挺好的。”
這哪成,照顧你是我的任務。
任務?
是啊!早上班長給我下達的命令,今天專職陪護你一個人。俞志武聽完忙起身說:“我怎麼了?是不是我的病沒治了?”含笑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說:“我們班長說了第一、今天沒事;第二、當面給你道歉;第三、代她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