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必須要到達武昌,那裡意味著酒,床,與女人。
所以他們堅持繼續前進著。
快到李家莊了,今天龍飛準備在這裡休息。
一路上,龍飛都在向白隨風介紹李家莊的情況,但事實上白隨風比龍飛清楚的多。
但白隨風還是很認真地聽著。
李家是長江中游一帶最為有名,有勢,有錢的家族之一。老莊主李尋昔年出手大方,為人熱情,人稱“孟二嘗”,但現在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的。
李尋生有四子。老大李霸天是現任莊主,和他父親為人酷似,使得一雙淨重七十二公斤的雙斧,一招力劈華山橫掃長江中游一帶;老二李巖龍,管理莊內外事務,為人誠懇,一身十三太保橫練,功夫是內外兼修,據說刀槍不入;而老三李馬飛,卻是個不第秀才,一天到晚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最要人命的要數老麼李鼻山,瘋瘋癲癲,簡直和孩童無異。
但據說,長江中游這一段時間為何連強盜的影子都沒出現,就因為這四兄弟。
李家莊給白隨風的第一印象是沒有印象。
幾乎所有沒見過李家莊的人,都只會簡簡單單地說幾句關於“雄偉,壯闊”的話,但真真正正去過李家莊的人沒有一個知道他是從那個地方開始進入李家莊的,也沒有人知道李家莊的範圍。
白隨風是在第二次去李家莊,並在李霸天的詳細解說下,才知道李家莊的入口:道路漸漸平坦的地方,漸漸有人的地方。
現在,雨漸漸停了,路漸漸平了,人漸漸有了。
所以,李家莊到了。
在李家莊裡的人並不都姓李,來迎接鏢隊的人姓謝,叫謝開。
謝開帶了十個人,對著騎馬走在最前頭的王樁道:“這位可是長沙衙門師爺王樁?”
王樁好像這才發現眼前有個人似的,道:“我?對,我是王樁。”
謝開似乎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可思議,竟然可以這麼遲鈍,道:“好,好。”
王樁憨笑起來,道:“閣下可是李家莊聚才客棧掌櫃謝開?”
謝開道:“正是在下。想必閣下身後那位就是名捕仇十二了吧?”
後面那人道:“不對。”
那人又補充道:“我是龍飛,飛龍的龍,飛龍的飛。”
謝開不禁又向龍飛身後瞄去,便看到一個一身黑色緊衣服,腰間配著一把油傘,和一把短劍。
這種傘,謝開認得,這是隻有武昌張記才能買得上好油傘。
那人蒼白的不帶血色的臉也不帶任何表情,只冷冷地看了謝開一眼,道:“我才是仇十二。”
謝開很少認錯人,但是這次他錯了。
他沒有想到仇十二竟是個如此“寒”的人。
他感到,有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地升起。
他趕緊轉移開話題,向龍飛問道:“那這位呢?”
這位,指的是正是白隨風。
“在下毛南天。”白隨風脫口而出。
三
夜,有月,高掛。
今夜的月,美的人心都醉了。
龍飛看上去也醉了,他喝了足足三罈陳年女兒紅,想不醉都很難。
他很久沒有這麼盡興,這麼高興。
幹他這行的就是這樣子,何況他還是個負責的人。
他不像他的風哥,他沒有妻子,他沒有孩子,他只有朋友。
他知道,他的風哥不是他朋友。
是他的兄弟。
他想起風哥,竟像成了一個失戀的少女,突然哭了起來。
他竟突然哭嚎道:“風哥,你在哪裡啊!風哥!”
嚎到半路,他猛吐起來。
他這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