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笑著,不想嚇壞她。焰兒四周望望,害怕起來:“我……我本不該在這兒的……不該在這兒……”驚惶著,小手攀上額角,輕蹙柳眉低聲呻吟起來。我忙關切地拉著手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頭……好痛……”她額頭上居然滲出汗滴來,我有些驚惶,扶著她朝門外大聲呼喚:“來人!來人!”半晌才想起來門外應該只有姒娘一個人,現在看來恐怕已經凶多吉少,只好暫時放在一邊。想把焰兒抱到床上去,力氣又不夠,只能摟著她輕聲安慰。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迷迷糊糊地不動了,也不知是又睡了,還是痛得昏了過去,還是死了……
我思忖著應該出去叫人來,可又不太放心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但心裡又怕……我實在拿不準倪紅衫有沒有可能捲土重來。這畢竟是被“改良”的劇本,我這個原作者不是非常說了算的……想想真是鬱悶。還有人記得嗎?這可是我寫的故事啊!人家穿時空都是釣帥哥泡凱子當王妃過女皇癮,吃香喝辣,千人寵萬人愛,擦破點皮都有一干人等捧著黑玉斷續膏珍珠翡翠散排著隊等著伺候,可我呢?我呢???為什麼我卻這麼倒黴?一進來就昏倒N次,血光之災就沒斷過,挨刀中毒命快沒了都沒人救!幸好還有一對兒帥哥,可是一個太過精明,對我雖然溫和關切,卻也時刻處處提防;另一個好像有點變態,神經又不太正常……
我望月長嘆。我承認,懦弱是我一個很大的缺點,但是上蒼啊,你也不能想出這種怪異的法子來磨練我的意志吧??
我抱著焰兒一肚子委屈,那輪大月亮明晃晃地直照眼,我瞥了一下,對著月亮放聲大吼:
“我——恨——月——亮!!!!!”
呼~~舒服了許多。只見月光頓時黯淡下來,抬眼望去,似乎看到那滿月盤的黑線……
胡扯啦,月亮上怎麼可能會有黑線,一定是我的錯覺,呵呵呵呵……
我抿抿嘴,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出去叫人。
把焰兒的身體放平,給她身上蓋了件我的衣裳,我急匆匆跑出去。門一開,見地上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那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說明她在被殺的一瞬間,仍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我嘆了口氣。都說讓你去睡了,偏死求活求的非要留下來。這大概叫做人命天定吧……嘆息了幾聲,因那屍體實在有些可怖,我還是沒能伸手為姒娘合上眼皮。只踮了腳尖,小心的繞過,直跑了出去。
午夜已過,銀環門上下沒有半個人影。偏我又是祖上傳下來的路痴,四處奔波了老半天,漸漸忘記了回去的路。這時候才後悔不該出來,至少要等到天亮也好啊。秋夜風涼,我只穿了件吊帶,一條貼身短裙,裡面連胸衣都沒穿——洗澡麼,哪有人穿戴整齊地趕赴澡堂?可誰想到要大半夜跑出來兜風呢!薄薄的衣服被風抽過和沒穿沒太大分別。直凍得我瑟瑟發抖,急得想哭。
放眼望去四周燈火全無人跡無蹤,我憤懣地站在當中,歇斯底里地大吼:
“楚——千——雪——你個——王——八——蛋!!!!”
啊~~天知道我為什麼要罵他……可這種狀況下總要給我個人來罵罵吧?月亮已經給我罵得不敢出頭,再說它又沒得罪我……我、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抱著肩膀蹲下去,又冷又怕又沮喪。真的快哭了。
“深更半夜裡,你在幹什麼啊?”
一雙白靴子探入眼簾,我抬頭望去,楚千湮身上隨便披著件外衣,正端著滿臉睡意和不耐煩低頭瞟著我。我騰地站起來,一頭扎到他懷裡,帶著哭腔嗚咽:
“我想回家……”
我以為他會立刻鄙夷地推開我,然後說句很不中聽的話來挖苦人……可好半天了,他動也不動,任由我哆哆嗦嗦地紮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