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所以是我……輸了?”
良久,霍雪臣低下頭去,苦澀的笑著,自問。
慕容紫從開始就沒有選擇他,她當初在月湖邊上那設計的一撞,為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將來打算而已。
楚蕭離敢拿性命來賭,他卻不敢為情弒君。
所有的牽絆都在改變著他們每個人的所想所為,便是在如是時候,霍雪臣感到從未有過的無措。
是他輸了,還是……這場較量從來沒有開始過?
楚蕭離卻在這時開起了玩笑,朗聲道,“你若有了四娘以外心儀的女子,朕大可為你賜婚,封你做異姓王,在朕有生之年,讓你霍家與關氏和慕容一族比肩,但若沒有離開的心思,你就要留在京城為朕所用,保護朕的兒子,保護四娘,你,可敢?”
激將法嗎?
霍雪臣苦笑,看向他,恨意在平靜無瀾的眼眸深處瘋狂滋長,“為什麼是我?”
因為他愛的人是慕容紫?
起身,楚蕭離走近,與他面對面,穿戴著明黃龍袍的周身散發出難掩的陰鷙氣息,“朕原本可以殺了你。”
嫉妒這樣事情,不分身份地位。
曾經幾度,楚蕭離直想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令其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上,連他霍家都要灰飛煙滅才痛快。
何嘗不討厭這個人!
君王的氣度無法將霍雪臣逼退半分,他本就能夠獨當一面。
無懼,他反問,“那為何不殺?”
楚蕭離莞爾,“沒有你的存在,如何讓朕感到緊迫?很有趣,不是嗎?”
那句‘他不好,還有我’,實在讓人介懷到了骨子裡。
霍雪臣臉容上的緊迫之色稍緩釋,轉而笑道,“能讓吾皇時時記掛,實在是臣之榮幸。”
楚蕭離笑不改色,好心情的問,“所以?”
他逐個字,清晰地、如同發誓般說,“所以只要你記得,我會隨時隨地,不分晝夜的等你被她厭棄,只要有這一天,我就會帶她走。”
但在那之前,他執掌神策營,保護京城安危,他還是御前統領,留在這座深宮裡,心甘情願任楚蕭離所用。
……
東宮的事,沒得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東萊親自將關氏安插在東宮的眼線當作大禮,送回仁壽殿。
去到的時候,那眼線只剩下半口氣,一張被剪了舌頭的血口微張微合,如同岸上快要被幹死的魚,睜大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關氏望了片刻,死不瞑目。
那場面血腥可怖,直嚇暈了兩個膽小的宮女。
關氏被驚的全身顫抖,無話,轉身回了自個兒的寢殿,由得那具屍身擺在殿中,最後還是蕭氏看不下去,命人抬走收拾了。
對於兒子殘暴的手段,如是告誡,為的是誰?
……
傍晚,夕陽似血。
楚蕭離站在北角樓的頂端,舉目向著南方遠眺。
晚霞將他的眉眼都染紅了,那片亦深黑亦赤紅的眸底,心思放得悠遠而深沉。
身旁就只剩下溟影一人,又回到這座皇宮裡來,看了他這非同凡響的師弟綢繆整日。
為的那人,此刻身在何處呢?
“真的要給霍家機會?”
溟影看得真切,楚蕭離此舉,全然是因為慕容紫。
霍雪臣愛著她,所以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先是無淚宮,然後……是這片天下麼?
原來竟有那麼重要。
“師兄,你不懂。”將兩手擱在石欄上,一掃往日不得正經的神態表情,楚蕭離的憂慮深重了許多,“等到四娘再回來的時候,要面對的,可就不如從前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