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邊,卻異心諸多的人,楚蕭離眯起鳳目,思緒到了深處,良久,話中有話,“蘇德這一件乃為故佈疑陣,不會就此了結。”
慕容徵會意,“臣下已加派人手保護甯越曦,蕭家的高手被商靄殺得所剩無幾,實難派出人來突襲,他的最終目的是掀起兩國戰事,有曦昭坐鎮,不會叫他輕易得逞。”
楚蕭離聽著,視線兜兜轉轉的籠於那堆奏摺上,笑了。
今兒個這些人倒是難得齊心,上奏為的全都是一件事。
北狄亂著,商靄豈容大楚風平浪靜?
他知道楚蕭離在意什麼,想要暫且拖延,對症下藥,就不會那麼難了。
“近日城中必會謠言四起……玄成愛卿,你來說說當如何做,才能將風波化為了了,但是又能夠讓商靄以為他得逞了……幾日?”
慕容徵聽出弦外之意,“簡單!”
進宮前他就想好了,就是有些難兩宮太后。
不過,皇上想盡地主之誼,為曦昭國師爭取些時日,他身為武德皇帝的第一寵臣,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義不容辭!
“商靄本就沒打算真正毒死咔塔木的王后,算上日程,關家派去送解藥的人四日內定能抵達,此重顧慮便可解了,至於京城裡,若有人散播蘇德王子想討皇貴妃回去做王子妃的那些流言,只需將計就計,讓兩宮太后為此爭端不休,適時的煽風點火即可。”
最容易動搖的——是人心!
最容易操控的——也是人心!
往往一件震撼的事情掀起大浪,到末了,許多為此爭執的人早忘記緣何而提及。
盲從啊……
楚蕭離對慕容徵的餿主意饒有興趣,實則,他心思裡也覺得這是最好的法子。
長指在分成三堆的奏摺裡移動著,挑選。
要兩宮爭鬥很容易,從這裡頭選幾個得力的人,授意下去,隔三差五上奏,給仁壽殿的慣於當仁不讓的二位起個話頭,多的是明爭暗鬥的機會。
就是……
收回思緒,楚蕭離正色看向自己最器重的大臣,“你說,若然母后和關氏發現被朕利用,會不會將錯就錯,堅持把四娘送到咔塔木?”
“這……”慕容徵啞然。
——很有可能!
太后們可不是吃素的。
得到回應,楚蕭離指尖狀似不安的在案上一下下的敲起來,面龐看似越發急促,眉間淺蹙,深眸長久的盯在慕容徵的臉上,明顯是在問他該怎麼辦。
宰相大人在萬歲爺炙烈眼神的‘關懷’下,十分認真的道出一句……
“皇貴妃是慕容家的人,臣怎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與皇上有情人天隔一端。”
楚蕭離撂下話後,伸手自東萊捧起的托盤中拿起茶盞,閒適的掀起茶蓋,緩緩向濃香四溢的茶水裡吹了幾口氣,接著便專注的默默數起飄在茶水面上的茶葉來。
靜止的形容卓雅不凡,賞心悅目。
他自個兒心裡揣著明白,裝腔作勢也得擺得好看。
天子麼,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他養著若干大臣來有什麼用?
慕容徵卻是被他為難壞了。
古來別的宰相肚子裡能不能撐船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能夠的。
倘若事情往著萬歲爺所顧慮方向發展,讓他再硬著頭皮去對付兩宮太后?
這事非但討不到半點好,且是不管怎麼做,都會惹人嫌!
最好的辦法——不管!
故而慕容徵也默了,垂頭不語,眼神發直的盯著自己黑靴上螺旋雲紋看得出神,這可是公主給他做的鞋子吖,真好看……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有了動響。
東萊探脖子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