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穩重些,不似她巧舌如簧,盡說些有的沒的。
只說到立政殿的光景,她便也笑了,“好與不好,這才是將將開始,定論不急在一時。”
皇后的成敗裡,還攙和著兩宮的爭鬥。
寧玉華身處的位置很微妙,她自個兒也曉得。
是去利用,還是被利用,全看她造化和領悟。
玉慧閒不下嘴,抱著手笑裡藏刀的說道,“雲姑姑好生小心,明人不說暗話,從前看,以為這位主兒輸定了,一路摸爬滾打的走來,尤其經過今日這一趟,我覺著啊,皇后娘娘越發的醒目了,實在讓人期待得很吶!”
“你是明人?”雲佳斜目不客氣的下她的面子,往身後深殿看了一眼,語調比有了凌冽之勢的風還冷,“身在天家,如若沒得幾分能耐,就是出身再好都不頂用。”
玉慧接道,“能耐要有,眼力見也要有。”
話語聲婉婉轉轉,她那雙生得風情無限的杏眸放肆的在雲佳臉上打量著。
“雲姑姑你看,中宮的心會向著哪邊多一些呢?”
總得做選擇。
雲佳在這裡,她玉慧也在這裡。
一山容不得二虎,一個皇朝,不需要兩位太后!
雲佳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你用不著急著試探我,中宮的能耐,無需你我去做定斷,要說眼下了光景?”
她冷哼了聲,“最得意的人可不在這兒。”
“也是呢。”玉慧的神色微凝,耐人尋味道,“好歹此時我們同坐一條船。”
套近乎?
信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佳斜目睨去,劃清界限,“莫說什麼一條船,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玉慧還能反了自個兒的主子,棄暗投明不成?大家在其位,謀其職,各憑本事。”
好一個‘棄暗投明’。
她竟明目張膽的諷刺蕭氏在身份上比不過關氏,非皇族正統。
玉慧隨之變色,眼瞧周身火氣騰騰上竄,疾言厲詞都湧到嗓子眼,可就在頃刻,她變戲法似的把那些情緒全都收斂掩埋,化作雲淡風輕的一笑。
“雲姑姑說得沒錯兒,宮裡面摸爬滾打,不管是主子們,還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說到底講求的就是‘各憑本事’。”
“不過——”向著雲佳靠近了些,她低聲道,“我家主子乃萬歲爺生母,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哪邊是‘明’,哪邊是‘暗’,真沒個準!”
雲佳被惹得蹙眉,露出不耐。
知她難纏,得寸進尺不說,還愛惹是生非。
如今同在中宮身邊,那是避都避不過,厭煩得不得了!
玉慧有心招她,擺出副言笑晏晏的模樣,等她出招。
就在這時,得一長串兒的人自東華殿方向行來,打頭的正是東萊!
在那行人裡,人手捧抬若干玩意兒,瞧架勢便曉得萬歲爺封賞到了,玉慧和雲佳同是兩眼發光,再不相互嗆聲,齊齊迎了上去。
東萊早就識得她二人,曉得各自背後站的是哪位主兒。
老遠見她們波瀾不驚的逞著口舌之快,他暗暗好笑。
行近,懶得廢話,直言道,萬歲爺陪著貴妃娘娘回門去了,沒說幾時回宮,倒是讓他親自送來這些價值連城的賞賜,金口玉言——往後六宮重任,全權交給皇后,皇后辛苦了。
玉慧、雲佳聽得傻眼!
讓東萊親自送來賞賜?
他東萊只不過是東華殿的副管事,算什麼東西?!
要論高低輕重,理當他的師傅,內侍監大總管宋桓親自來這一趟才對!
還有,說萬歲爺陪貴妃回門了?
真真稀奇,哪有還未成禮就先回門的?
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