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為難我麼?”
慕容紫故意學了他的口舌,笑著反問,“我這個女人,豈會為難你這樣大好的少年?”
莫說她不給臉,楚蕭離早就有言在先,不介意她拿著鬼醫當令箭,好好的同蕭太后講條件。
左思右想,她覺得確實是那麼回事兒。
看了眼坐在地上撇推擰眉毛的懷琰,她心平氣和道,“我知道你關心你的小師姐,可是你入宮這麼久,也該曉得兩宮太后想要借我將寧玉華從後座上拉下來,再以此為由,從中揪我的錯處,把我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懷琰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早在許久以前,他就為慕容紫主動回這龍潭虎穴而暗自憂心過。
自然,慕容紫從來不是省油的燈。
否則也無需他今日跑這一趟了。
未有笑容,他肅然的眨眨眼,問她道,“你到底做了怎樣的打算?”
“很簡單。”慕容紫回答得十分乾脆,“兩宮想看我和寧玉華鷸蚌相爭,我卻想借此引關、蕭二人相互爭鬥,反正她們是幾十年的仇人,總不會容對方好活。眼下關家失了勢,蕭太后又是九郎的生母,實則勝負已定。”
“你想要蕭氏幫你對付寧玉華?”
懷琰猜測,純邪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得飛快,“這倒也不是不可,那寧玉華不是什麼好人,就算你視她不見,她也會將你當作眼中釘。”
轉而,他神色裡多出複雜的顧慮,為難道,“可是,她有了身孕啊……”
“沒錯兒啊。”慕容紫回以他肯定的眼色,不以為然的說道,“只她腹中的並非皇族血脈,自作孽不可活,唉,我當早些將此事上報兩宮的。”
懷琰便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嗆得要死要活。
“你——說什麼?!!”
一手捂著頸項,他咳得面紅脖子粗,趴倒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支撐著身形,如同中了劇毒將要嚥氣的形容。
見他真的咳得慘了,慕容紫連忙喚候在外頭的宋桓,奉茶來給懷琰小公子緩緩。
宋桓貓在門邊聽了全部,也被皇后肚子裡的皇嗣血脈不純這一件驚得差點窒過去。
支撐著一把老骨頭,快步進了殿中,他緊著老臉道,“娘娘,謹言慎行吶!皇后這件事……”
慕容紫氣定神閒,“你家萬歲爺布得一手好局,真的假不了!”
搖頭,她復又重重嘆息,“我可是在為楚氏天下著想吶!”
宋桓僵成了石頭人,壓根不曉得要如何應對了。
這倒並非說不通。
相爺與公主大婚那夜,雖然是他親自聽見那屋中的動靜,然,聽見卻不是看見,不能貿貿然坐實。
依著他對皇上的瞭解,讓北狄的公主坐鎮中宮之位,本就霧裡看花,不合情理。
假若皇上一早就知道皇后肚子裡的不是皇家的血脈,那麼……
想到後面連串的設局和後果,宋桓由一個冷顫從石頭人恢復了血肉之軀,抬手把額上的汗擦拭乾淨,片刻恢復後宮大總管的鎮定。
對慕容紫恭敬頷首,他道,“時才是老奴失禮,還請娘娘責罰。”
嘴上說著這件,他心裡想的卻是:難得讓徒弟隨萬歲爺去上朝,不想聽到這樣刺激的,往後他還是別偷懶的好。
慕容紫輕拂了衣袖,“總管也是為了我好,此事你全當不知,剩下的……”
再看向已然緩過氣的懷琰。
“你就把此事原原本本的同蕭太后說,如何發落中宮在她,我管不著,至於鬼醫,明日我就請她入宮。”
不管身為太后,還是身為楚蕭離的生母,蕭氏都是這世上最不能容忍寧玉華懷有別的男人的骨肉這個事實。
若要出手,不但要快,還要乾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