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也不敢想,居然今年楚浩就已經要摸到諾獎的大門了。
作為科研人員來說,楚浩獲得諾獎的事情,他們遠遠比普通人感觸更深,震撼更大。
楚浩愕然失笑,搖了搖頭笑道:“朱所長,您也拿我開涮。”
“我這可真不是開涮,能看到你研究出諾獎級的科研專案,我打心眼裡高興。”朱所長有些激動的說道,甚至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華夏科研人員在國際上所受到的阻力和壓力,他雖然沒有石老感觸的那麼深。
但是作為第一批改革開放就出國留學訪問的科研人員,他無疑是絕望的。
西方世界的整個科技水平足足領先華夏近百年,而且要知道那時候華夏窮啊,真是太窮了。
那時候華夏年人均收入不過一百多美元,而美國,法國這些發達國家都是兩三萬美元。
這感覺,就如同現在的人突然闖入了一群全部都是百萬富翁的國家裡,甚至差距還要大,那種內心的自卑和恐慌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的。
這也是為什麼,改革開放之後,華夏突然劇變,人人都向往西方世界,覺得西方世界的月亮比華夏圓,為什麼明明是國家頂尖的人才,卻寧願在西方國家刷盤子也不願意回國。
真的,那種差距叫做絕望。
那時候誰也不敢說華夏能夠攆上西方世界,至於說諾獎,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可是現在,楚浩居然真的快要把諾獎給捧回華夏了,他怎麼能不激動,這也是為什麼他非要根小劉他們搶,要親自來燕京的原因。
楚浩沉默了,不論是從石老,還是從朱所長他們身上,楚浩都能感受到當時的那種無奈和絕望,但是更從他們身上感知到了,一股叫做永不放棄的奮鬥精神。
華夏之所以只能變成現在這樣,包括以後會變得更加強大,不就是因為石老,朱所長這樣的人,面對絕望和挫折時,並沒有放棄,而是變壓力為動力,這才造就了現在的華夏。
如果華夏如同天竺一般,人人最大的願望就是移民美國做個碼農,那華夏才真正完了,這些人才是華夏的脊樑。
“行了,不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說說石墨烯分解技術吧。”朱所長揉了把眼睛,岔開話題說道。
“那我跟您老說一下吧,我之前使用的機械剝離法,優缺點都很明顯,優點是製備成本非常低,易於學習,且此法得到的石墨烯質量非常好好,缺陷少,效能優異。但缺點也很明顯,得到的石墨烯尺寸很小,一般在10…100um之間,而且完全不可能大規模製備。”楚浩緩緩說道。
朱所長點了點頭,他來到時候,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了,楚浩的分解石墨烯的方法的確簡單,消耗成本也低的令人髮指,但是效率太低了。
可以說,只適合於發現石墨烯所用,想要大規模生產幾乎不可能。
“所以說,我打算採用氧化還原法。”楚浩說道。
朱所長和蒙茂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氧化還原法,其實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技術,甚至可以說是個很常見的技術。
氧化還原法是用氧化劑或還原劑去除水中有害物質的方法。
比如用氯、臭氧或二氧化氯氧化有機物,用空氣或氯將低價鐵、錳氧化為高價鐵、錳,使從水中析出。
然而關鍵的是,這是化學方法,也就是隻有化學家才會採用的方法,而楚浩明明是個物理學家,又怎麼會想到用氧化還原法的,而且看楚浩的樣子,好像還十分有把握。
要知道,不是十分精通化學的,別說有把握用化學方法來實驗了,甚至連想都想不到。
畢竟,隔行如隔山這句話,在學術界完全適用,甚至就是大類下面小類的區別都比隔座山的區別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