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你救了你的命,這回是你抱著我止了我的痛,這算是投桃報李?”
聽她沉音穩穩,他才放下心來,明知她已無大礙,卻還不想放開手;她也沒掙脫他的環抱,心中的滋味更是莫名地溫暖熟悉,“總覺得你身上的味道我從前聞過,香而不膩,素而不俗。”
柳尋仙笑的情不自禁,“從前都是我抱著你,你最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兩個人在月華下相擁,各自把心事丟在腦後,直到嫣然的左腿站不住。
柳尋仙回寒寧軒時,臉上的笑能換下一座城池;望舒看的收不回目光,織女掉了下巴,麻姑瞪圓了眼,只有何瓊一個面色如常,開口時舌頭卻打了結。
柳尋仙擦了琴,坐在窗前動心地彈,嫣然在房中聽到琴音,開了窗倚在窗前靜靜地聽。
清風與明月瞧見探頭出來的嫣然,在門口對視一眼,表情一無二致,亦悲亦喜。
嫣然聽累了去歇息,柳尋仙手也乏了,站起身吩咐更衣。
何瓊眼中盡是憂思,“主人要連夜走嗎?”
望舒也勸,“主人兩天沒睡,休息幾個時辰再去不遲。”
柳尋仙走到屏風後,“這次回來已是忙裡偷閒,若不早些回去,恐怕歐陽維疑心。”
四女侍皺著眉頭你看我我看你,柳尋仙已走了出來,“你們三個跟著我奔波了一個月,留下歇息幾日,叫霄雲四個隨侍。”
織女正要搖頭說不累,被何瓊攔了,“你們一個個腳步浮晃,硬跟去也是給主人添亂。”
麻姑叫了霄雲等,侍子們略做準備就同柳尋仙動身走了。
四女私下也沒話,各自回房,望舒才寬衣上床,門外就有人敲門,下床去開門,卻見何瓊站在外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我睡不著,找你說話。”
望舒理理頭髮,“我困得腦子都不清楚了,有什麼話到床上去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和衣上床,望舒閉著眼,隨時入夢的姿態,何瓊卻掐著她的腰不讓她睡,“山雨欲來風滿樓,我這些日子一直有不詳之感,恐怕會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我們跟隨主人多年,血雨腥風還見的少嗎?”
望舒將何瓊作孽的手鉗到手裡,何瓊費了好大勁才抽手出來,“是見得不少,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讓我擔憂的是主人。”
望舒翻個身拿背對著何瓊,口裡嘟囔一句,“主人是何許人,什麼時候做事不拿分寸,你不要庸人自擾了。”
何瓊憤憤去扳她肩膀,“你說這話也沒底氣,我們幾時看到主人對人這般用情,一回來什麼都不做就陪了她一天,又彈了半宿的琴。從前我等碰碰白虎都要被主人訓斥半天,他卻讓那女子去騎。”
望舒輕聲冷笑,“就算如此又如何,主人孤獨半生,看上個人想要她陪伴也無可厚非。”
“她是個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身份這麼可疑,主人對她的態度……也縱容過分,她又是維王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我總覺得這其中不簡單。”
“你我是何等身份,知道的內情自然是九牛一毛,既然妄自揣測也是徒勞,不如等辛左使的飛鴿傳書,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何瓊一臉哀色,口中更嘆聲連連,“主人勞累憔悴,你看著不心疼嗎?”
望舒一直閉著的眼這才睜了,“主人樂在其中,輪不到你我心疼。我擔心的是主人周旋維王有差,這事最終會露出馬腳,應了你這烏鴉嘴說的血雨腥風。”
“尋仙閣此等秘境,歐陽維的手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找不進來。”
“話別說死,誰能想到固若天門的困龍陣被個失憶女子給破了,誰知道維王身邊又有什麼能人。”
說到這,何瓊卻像是想到什麼,“破得了困龍陣整陣的就只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