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呀,主子是要您引以為戒,別再動御前的腦筋了。”
密貴妃激靈靈一身冷汗,好在只是戒尺,要是根綾子就歇了菜了。鎮定了一下又問,“那現如今誰往上填缺?”
榮壽驚恐的望著她直搖頭,“奴才從不往外傳御前的訊息,貴主兒您是知道的。”
這時候大家都求自保,榮壽覺得他只是貪圖了巧妮子的美色嘛!前前後後想想,也就答應密貴妃幫她把瓊珠往萬歲爺跟前湊,別的沒幹一樁對不起主子爺的事兒。大姑娘胸口上捋一把確實是過了手癮,可也得有命消受才好。他是六宮副都太監,宮裡願意和他結對食的海了去了,犯不著栽在這口乾井裡。
“貴主兒您彆著急上火,說真格兒的,萬歲爺子嗣單薄,前頭幾位阿哥的生母在宮裡排不上號。祁人講究子憑母貴,咱們四阿哥在這上頭首先就佔了優,一落地封貝勒,打萬歲爺那一輩兒起,您的兒子算是開天闢地頭一個,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您踏踏實實的,您的福澤整個紫禁城沒有一個能比肩,何苦攪那渾水,給自己添不自在!貴主兒,心境寬點兒,您樂呵呵的,萬歲爺就待見您這滿身的福祿。像景陽宮德妃,上年病一場,瘦成了人燈,主子翻牌兒不都繞過她去了麼!您是天生享福的命,就算不爭那些,”他把大拇哥往起一豎,“您照樣兒是這個。別和自個兒過不去,您有四阿哥呢,到哪兒腰桿子都比別人壯。”
密貴妃失魂落魄坐在透雕鸞紋玫瑰椅裡,緩了半天的神才道,“主子近來寵信漢人,和氏那蹄子登了高兒,說話都有底氣了。見了我光甩帕子請撅屁股安,才晉個嬪位就得意成這樣,眼皮子忒淺了點兒。”
這是個正宗怨婦臉子,榮壽不明白了,萬歲爺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連皇后這樣的嫡妻都沒一句牢騷,她吃的哪門子飛醋?可見女人發起妒來招人恨,連自個兒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到底和瓊珠是姐妹,彎彎繞就那麼點兒。會咬人的狗不叫,真正厲害的人物不逞口頭英雄,誰見過下絆子使陰招嚷得盡人皆知的?皇后是人善性,要換個肚子裡能打仗的,她能尊榮的活到現在才怪了。他也沒那勁頭一徑勸她了,在這兒逗留久了沒的再招什麼事兒。差事辦完了就走吧!
“橫豎貴主兒保重自己身子骨,主子那頭氣也就一時,過了性兒就好了。主子還是給您留面子的,您看開點兒。”他膝頭子往地上一點,“奴才值上忙,這就給您請跪安了。”
貴妃泥塑木雕一樣抱著戒尺發呆,他沒計奈何悄聲退了出來。悶著頭走到垂花門上,聽見圍房裡有人喊他,那個帶點廊坊味兒的聲口,不用掌眼就知道是巧妮子。本打算裝聾作啞矇混過去,不想她跑過來截了他的道兒。
“喲,我道是誰呢!”他訕笑著,“怎麼著?有事兒?”
巧妮子拉他進了圍房,怒氣衝衝的哼了聲,“看見大,得得拜,看見小,踩一腳。你們太監就這奏性,我這回算是長見識了!我問你,我那兒叫了半天,你為什麼裝聽不見?”
巧妮兒生氣,呼吸有點急促,胸口一挺一挺,把坎肩頂得老高。榮壽和她好,最先就是瞧中了她這身條。她那一對玉兔兒長得妙,夏天穿著嫩綠袍子,一走晃三晃,叫人打心底的渴起來。榮壽的視線在她胸前溜圈,嚥了口唾沫,伸手在她奶/子上抓了一把,靦臉道,“哪兒能呢!是我耳背,聽漏了。”
巧妮兒一巴掌打落他的手,詰問他,“萬歲爺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我們主子這算是打入冷宮了?”
榮壽翻眼看屋頂的楞子,嘬嘴咂舌道,“這個說不好,頂風總不是好事兒……咱們後頭少來往,叫人看見了不好。”
巧妮兒一聽炸了毛,“你這瘸了舌頭挨千刀的陳世美!抱著人對嘴親的時候怎麼不怕人看見?這會兒我們主子吃了癟你就忙撇清,你還是人不是?”
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