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從沒真真地見過北靜王,當然不知道這是石秀給他的扇子,只當是她哪裡弄來的,並未生疑。
北靜王府裡,北靜王隨手開啟摺扇想扇扇風,卻是給沁梅和湘雲的那把頭青絲絹蘇繡扇,他扇兩下,覺得太花,恰好石秀還差幾根頭青的扇骨,他便拆了扇子把扇骨給了石秀。
麒麟
史湘雲帶著翠縷去怡紅院找襲人,路上說起“陰陽”的話來,湘雲說樹葉是分陰陽的,翠縷便順著她的意思問道:“扇子可也分‘陰陽’?”
湘雲開啟海棠扇,將正面朝上,道:“這正面就是陽,反面不就是陰?”
翠縷瞥見湘雲的宮絛上繫著的金麒麟,道:“姑娘的麒麟也分陰陽?”
“飛禽走獸,雄陽雌陰,怎麼不分陰陽的?”說著湘雲遠遠望見薔薇架下一個金晃晃的東西,道:“可是誰的首飾遺在那了?”
翠縷上前去撿起來,是個文彩輝煌的麒麟,卻比湘雲的還大一圈,道:“姑娘瞧不得,是個寶貝。”
湘雲與她玩笑幾句,終還是看了一眼,便默然不語。可巧寶玉過來,和她說說笑笑地進了怡紅院,湘雲暫且就壓下這事不談,去找襲人了。
湘雲在寶玉房裡,只多說了一句勸寶玉講講仕途經濟學問的,當下惹得寶玉不高興了,只說黛玉素是不說這話的。湘雲便笑道:“林姐姐現是半個皇家人,有北靜王處處安排周全,自然用不著不講這些,你卻也不講?”
窗外沁梅攛掇著黛玉來拿湘雲、襲人,正正聽到這些,沁梅以巾帕掩口,和黛玉暗笑幾笑,黛玉感慨自己眼力果然不錯,沁梅又勸她往園子裡走走,兩人走出不遠,後面寶玉來了,沁梅眼尖,早看見他轉出來,便找了個藉口迴避,自到怡紅院附近掐了根薔薇,摘掉下端的幾根刺拿著耍。
眼見著黛玉、湘雲都定下來了,她的事卻不知道應在何處——沒應下那也罷了,反正京中子弟,她多半也瞧不上,便是馮紫英,她還嫌太紈絝呢,半個哥哥加半個北靜王,那還差不多,就怕是應在寶玉這樣的公子手裡,可有什麼趣呢?
沁梅正想著,見襲人匆匆過來,忙躲開些,免著她發現自己與黛玉不在一處。等襲人走得近了,又見她拿著寶玉的扇子往他去的方向走,沁梅卻又不能躲下去了,於是快步轉過樹叢,跳出來嚇道:“林姐姐可沒找著我呢……啊,原來是你,不好意思,我跟林姐姐玩呢,還以為她才找來。”
襲人見是她,忙問好,沁梅因問她去做什麼,她把扇子攤出來,道:“二爺走得急,忘了扇子,我怕他熱著,好給他送去。”
沁梅笑道:“我帶了去吧,林姐姐找了我這半日還沒找到,說不得早回去了。我剛好想往前院去瞧瞧花。怡紅院裡大事小事哪一樁不得你看著,你可是怡紅院的鑰匙呢,哪有時間這麼浪費。”
襲人辭過幾次,沁梅也不強拖,心裡估量著時間差不多了,黛玉可不會跟寶玉說這麼久,便和襲人一道去找寶玉。果然寶玉獨自在路上走著,襲人上去給遞了扇子,沁梅怕他們說話間把黛玉扯出來,催促寶玉快去,自己與襲人說話。寶玉只當她們有女兒家的事說,生怕自己擾了她們的興致,飛奔走了。沁梅和襲人便站在橋上說話。襲人知道史湘雲已說給了沁梅的哥哥,便與她說起湘雲的女紅做的好,沁梅因笑可是把自己比下去了,她素日裡和丫頭們打混得極好,襲人與她笑慣了,又見四下無人,故意道沁梅是偏心哥哥,沁梅笑著答道:“你哪有不偏心寶玉的?偏我就不能偏心哥哥?”說完又是一陣鬧。
兩人正說笑著,寶釵恰好也路過,過來問問湘雲如何,沁梅也就裝作是打消了去看花的計劃,與她們說話,說到湘雲在家做不得主,沁梅的豪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