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要麼先輸後贏,每一場賭博下來,他兜裡的錢一分沒多,一分沒少。贏的時候,骰子要什麼點數就是什麼點數,要什麼牌就來什麼牌。輸的時候,骰子似乎在跟他故意慪氣,牌則都躲著他一樣。
如此一段時間後,他覺得賭局寡然無味,對賭博失去了興趣。
老年的他提什麼東西都覺得不太重,可以承受。而有些東西別人提起來非常重,他提起來走路輕鬆如燕,不像是一個老年人該有的狀態。在他想買點什麼吃的時,兜裡的錢往往剛好夠。當他在家裡找吃的時,櫃子裡往往剛好還有點剩的。事情順利得讓他自己也有些驚訝。但是一個一直以來事事順利的人,便會漸漸將他的順利當做是理所當然,並習以為常。
這背後其實都是她徐阿尼這隻鬼在作祟。
經過歲歲年年和貓鬼的融合,徐阿尼的魂魄漸漸習慣了以寄居的方式存在,並漸漸開始增強魂魄的力量。貓鬼夜晚出去時會沾上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而她就將那些殘碎的靈力吸收,納為己用。
在這一點上,她的修煉方式跟小米的白先生十分相像,不謀而合。
在世世代代的延續過程中,獨孤陀家族的貓鬼勢力是逐漸下滑的。家族中的後代選擇學習貓鬼之術的人越來越少。這跟後來石匠木匠鐵匠等傳統手藝的繼承人越來越少是一樣的道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獨孤陀家族的人越來越分散,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家族的凝聚力了。
因此,貓鬼頭領之爭越來越淡化。
到了赫連天這一世,他家族的貓鬼之術幾乎要斷掉了。家族人對他的控制也幾乎化為烏有。包辦婚姻也漸漸往歷史的角落裡縮,而自由戀愛越來越多地被人們提及。
徐阿尼覺得機會終於要來了,於是苦心積慮地讓日本畫家看到她,並記住她。她知道這位畫家不久將回到日本並舉辦畫展。而畫展所在的位置離當時留洋學習的赫連天所住的位置不遠。她也知道這一世的赫連天愛好書畫,必定會參加這場畫展。
於是,她故意勾起了赫連天對前世的回憶。
果然,赫連天開始到處找她。而她就在赫連天的周圍看著他心急如焚地尋找。她非常高興。
可是她只是一個能夠顯形的鬼,而不是有著完美肉身的人,自卑的心理讓她一直不敢出來跟他相見。這種自卑心從來沒有消失過。
一段時間後,赫連天居然沒有找她了。她又失望之極,傷心之極。
但她沒有生他的氣,她依舊陪伴在他的附近。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她看到赫連天的狗肉館裡多了一個名叫小米的姑娘,赫連天不但將最好的貓鬼送給她,還傳授養貓鬼的術法,更要將白先生的頭銜給她的貓。她終於坐不住了。
在赫連天的無數次前世裡,她不是沒有碰到過類似的狀況。赫連天的前世並不是孤獨終老的,他成年之後必定會跟別的女人結婚,跟別的女人生子。徐阿尼每到這時便會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痛苦,但不得不坦然接受。因為她知道那時候的赫連天並不知道徐阿尼的存在。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如果她出現的話,赫連天或許會選擇她,而不是其他女人。
這一世就不同了。
這一世的赫連天記起了那段往事,這讓徐阿尼覺得赫連天與以往的前世不一樣。一個暗戀對方但從來沒有和對方共同經歷任何事情的人,即使看到對方有了另一半,即使心中苦澀,也不好輕易去阻止對方與別人結合。而兩個互相愛戀且和對方有過共同經歷的人,如果看到對方喜歡上了另一個人,這心境恐怕不是前者可以比擬的。雖然這個共同經歷是很久以前的上輩子的事情。但既然記起來了,那跟真實存在的沒有任何區別。
☆、第二百二十八章 補碗匠1
於是,在赫連天給白夜舉行儀式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