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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宮中禮節繁多,確實有些麻煩。

可朱升走前,還與中宮奉御官又拉著右宮正商討了一會,然後才告知我說,姜皇后認為東宮管事之前等級較低,束髮之禮後東宮還要許多行政務之事,要有一套服務東宮的新機構,奴僕隨從也要重新篩選培訓,東宮主管的職位也要高配,等等等等。

我連忙問朱升:“那方弼將軍去向如何?”

朱升答道:“方弼將軍身為鎮殿將軍,侍奉帝王九間殿早朝乃是本職,只要與殿下東宮事務無礙,可暫且不必召回。”

既然方弼不用走,我聽了當然十分高興,也就拜別了朱升及各位宮中管事。

見眾人散去,矮人工匠已經開始動工,我便邀請費仲入正殿飲茶,聽他講講這近日之事。

費仲的訊息還是那幾條,其中前兩條沒有什麼變化:紂王依舊沒有早朝、聞仲討伐北海戰事正緊,而北海討伐戰中負責押運糧草的崇應彪車隊數日後即抵達朝歌,費仲打算擇機引見一下。

我點了點頭,連忙問起百花宴行刺一案。

費仲答道:“說來古怪,介子高不知何故竟已於昨日深夜嚼舌吐血而亡,大廷尉箕子還企圖隱瞞此事,不讓吾等知曉,還好臣處耳目眾多,正好藉機問責。”

我“啊”了一聲,驚得杯子掉在了地上。

“此事殿下放心,臣已經與多位大夫草擬奏摺,彈劾梅伯一本,問他個審訊不周之罪,看他如何結案。”費仲得意的瞟了一眼,道:“若是大廷尉箕子大人包庇,吾等也順勢引發朝議,引得兩派爭執,也好見機找些機會。”

可是費仲哪裡知道我心中的疑慮,破陣眼之時,柏鑑說的那些話,似乎介子高就是可以與人皇軒轅通靈交流的人,他這一死,我就難以再更深入的瞭解那些預言了。

看我痴痴得愣著,費仲便勸解道:“殿下仁慈,可這‘仁’與‘位’之間,乃是‘不二立’的啊~~”

我回過神,又問了句:“介子高刺殺本王,死有餘辜。那老師可知道他家族子嗣如何處置?”

費仲答道:“皆在天牢,殿下務須多言,待臣下設法處置。”

他止住我正想開口的話,正色道:“殿下若如此易動婦人之念,猶豫不決,怎知他人之心,怎防他人手段,大位難保之日,悔之晚矣!”

我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費仲又報了太常杜元銑一事,說他主持的司天監算星一事,已經初定時日,從全國範圍內召集星官中,除北路的數位星官因戰事受阻,其餘均已經雲集朝歌。東魯的星官們還被姜皇后懿旨賞賜,朝歌城內也是議論紛紛。

費仲嘆了口氣,很是不爽的說:“這些星官也實在太甚,三番五次相邀來府中一敘,竟然紛紛不肯。”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勸道:“老師大智慧,一切運籌帷幄,有無星官相助也是無礙。”

費仲雖然看起來滿意我的恭維之詞,但是還是說道:“一日不尊,上行下效,以後他日豈不是更被無視。不可不可……”

我見費仲這個樣子,怕把我自己也弄的囉嗦麻煩,便道:“老師操心國事,想必是累了,吾處有母后新賞的一些安神芝,便贈予老師,還有些東海珠、織錦緞,吾也不用,一併請方將軍給費老師府上送去,望萬勿謙託。”

費仲笑了笑,也不推辭,便一一收下。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坐在椅榻之上,思緒萬千,想找個人聊聊心事,卻忽然想起弟弟殷洪,於是命備了個轎輦,起身向思勤宮行去。

也許,他那裡能有更多介子高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