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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立冬他們自認添了亂,也不敢再攔,都默不作聲地讓到了一旁,給謝白挪開了一條道。

謝白大步流星走到隔間門邊,先是一把將那三枚滾落在地的妖丹收了起來,而後在一條地磚縫旁提著衣襬蹲下了身。他剛要伸手,就聽後面殷無書道:“嘶——踩著血了。”語氣頗為痛心疾首。

謝白充耳不聞,把磚縫中那個差點被忽略的東西拈了出來。

那是一顆暗紅色的珠子,比生米粒還小一圈,捏在指間,質地生脆,微微有些硌手。謝白怕把它捏碎,指尖一直沒有使力。

“這是什麼?”他起身走回來,把這枚小紅珠子放在了手心裡,託到殷無書面前。

這東西乍一看挺尋常的,就算說成是誰衣服上脫落的裝飾物也有人信。但出現在這裡,就不會真的那麼簡單了。畢竟剛才的屍塊是被人擺成陣的,陣裡多一物少一物都會影響關鍵,擺陣的人不可能這麼不小心。所以這枚看似不起眼的暗紅色珠子必然是有用的。

他在腦中迅速排了一遍可能對屍陣有輔助效果的東西,卻並沒有什麼是這副模樣的。

這種時候謝白只能來問殷無書,畢竟在場的裡面,他活的時間最久,見識過的東西也最多。

殷無書眯著眼朝後讓開了臉,一副“什麼東西你就往我面前送”的模樣,似乎很是嫌棄地上撿來的玩意兒,他揮了兩下手,而後皺著眉掩住鼻子道:“一股子血腥味。”

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來謝白沒有嗅覺,於是乾咳了一聲,放下了手,勉強忍受著那股味道,道:“看著略有點眼生,你這麼燻著我我也想不出來,回去想到結果了再告訴你,不過你可別抱太大期望,畢竟我年紀大了。”

謝白收攏五指,將珠子捏進掌心,垂下了手道:“客氣話就免了。”

“怎麼是客氣話,或許下次見面我就有線索了。”殷無書挑眉道。

“下次?”謝白本都打算抬腳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忍不住抬起了頭,淡淡道:“百年之後的下次麼?”

殷無書被他堵了個結實,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來回答,而謝白在他啞口無言的時候,已經徑直走出了衛生間,大步下了樓梯。如果不是因為這棟樓久病的人太多,怕衝撞,謝白早就直接甩出靈陰門回去了。

自他從地下車庫返回樓上,他就在身上落了障眼法,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他自然也無所顧忌。他毫不避讓地穿過了一層大廳的玻璃門,下了臺階。正要出大院門的時候,頭頂又被人輕輕拍了拍。

謝白身量頎長,本就清瘦高挑。和他相識的人,不論是立冬他們還是法醫中心的那些同事,幾乎都比他矮一些,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拍他的頭,給他們十個膽子也做不出這種事。

敢以這種動作叫他的人,上天入地,只找得到一個殷無書。

“小白等等,我想起來了。”

謝白讓了一步轉身看向身後人:“什麼?”

殷無書衝他的左手挑了挑下巴:“那個珠子,我確實見過,大概半個月之前。”

“在哪裡?”謝白問道。

殷無書一偏頭:“我帶你過去。”

謝白略有遲疑,明明剛才還說眼生,這才不過半分鐘的工夫,就想起來了?他和殷無書一起生活過百年,對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工夫深有領會,一時間簡直拿不準他這會兒哪句真哪句假。但這畢竟是關於本職正事的東西,於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走吧。”

兩人直接開道臨市東北方向,在鄰郊一間門可羅雀的小店鋪門前落了地。

小店鋪門上頂著方形燈牌,也不知用了多久,看起來老舊極了,忽明忽暗,沒精打采地顯示著小店鋪的名字——槐門菸酒。要命的是,那個“槐”字後面的燈管壞了,只有半邊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