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塊好皮了,被人用尖利的東西劃了密密麻麻的血口,細看像是疊加了無數道符文。
立冬瞄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繼續開口的慾望,便捏著鼻子試圖再往他身後湊一湊,好仔細看看妖屍。結果他頭還沒探過去,就聽風狸傻不愣登地接著之前的話問了一句:“聞不到味道,為什麼?”
話音剛落,謝白落在妖屍心臟部位的食指便是一頓,而後像是聽見了什麼極有意思的事情一樣,轉過頭來,輕聲道:“為什麼?”
蒙在他雙眼上的黑布交錯著纏了三層,上蓋至眉毛,下矇住了大半鼻樑,旁人看不到他眼裡的神色,只能看見他白得近乎沒有血色的下半張臉,還有淡色的嘴唇。他的嘴角此時是微微翹著的,有股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就帶著這點笑意,微微湊近了風狸一些,又問了一句:“你真想知道?”
風狸莫名有些毛骨悚然,朝後讓了讓,他眼神朝旁邊飄了飄,就見被撥到一旁的立冬在謝白身後瘋狂搖手,一臉“你是傻逼嗎!!!”的表情。
“不不,大人的事情哪是我能隨便亂問的,大人你繼續,當我不存在。”風狸猛搖頭,乾笑了兩聲衝那具妖屍比了個手勢,“請。”
謝白沒動,風狸和立冬兩人都大氣不敢喘,也跟著僵在那裡,全身關節都好像被凍住了似的。
過了好半晌,他才收了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又變成了之前冷冰冰毫無表情的模樣,轉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妖屍上。
風狸無聲地長吁一口氣,背後被不透氣的夾克悶出了一層冷汗。
立冬揹著手,拇指食指並著一搓,搓了個小紙團丟到了風狸身上。那紙團觸到風狸手上的面板時微光一閃便融了進去,接著,風狸聽到自己腦子裡乍然響起立冬的咆哮:“這問題是禁區!禁區!下次再問為什麼我就該給你收屍了小撒比!”
風狸:“……”
他也立刻搓了紙團丟回去,問道:“我哪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見活的陰客,下次注意。不過……傳說他這人冷得要死,會把不熟的人完全當空氣,今天看他對你對我好像都還好?沒有傳說的那麼誇張。”
沒過一秒,立冬的紙團又來了:“哦,傳說確實不假,不過咱們太玄道的人有特殊待遇。”
風狸:“更熟悉一點?”
立冬:“更想弄死一點。”
風狸:“……”
背對著他們的謝白似乎對這倆暗地裡的交流一無所覺,他抬著左手食指在妖屍某個部位輕輕勾畫了一下,同時右手一挑一揭,一片面板便被他完整地揭了下來,在路燈的映照下,薄得透光。
他將這片劃有密集符文的妖皮摺疊兩道,又憑空抖出一張布帛將其包裹起來,而後乾脆地一把掏進妖屍胸腔裡,將那枚散著黯淡光芒的圓珠挖了出來,和妖皮一起收了起來。
取完這兩樣東西,他不緊不慢地一圈圈拆了左手包裹的黑色布條,而後將裸·露出來的手整個兒覆在了妖屍上。
“滋滋”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聽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倒進了油鍋裡似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妖屍在他手掌下迅速化開成一灘濃稠的血水,而後被吸進了他掌心裡,半點兒痕跡也沒剩下。
風狸:“……”
謝白重新裹好左手,而後站起身撣了撣大衣下襬看不見的灰塵,衝立冬道:“當中有些蹊蹺,我回去再仔細看看,你們該交差交差吧。”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便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徑直從旁邊的小區西門出來,拐到黑森森的一條小路上,很快便隱沒在了黑暗裡。不過他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步子越走越慢,最終有些遲疑地停了下來——
剛才妖屍被吸乾淨的時候,他在當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東西,之所以遲疑,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