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掃了眼四周,又轉頭小心翼翼地看眼他的臉色,道:“這屋子果然是陷阱麼?那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謝白冷冷淡淡地抬手示意了一下,“往角落站一點,把我的貓也抱過去。”
“喂!我戰鬥力也是很強的好嗎!這麼多肌肉你沒看見嗎?!”鮫人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結果剛叫囂了沒兩句,就被謝白涼涼地橫了一眼。他只得不情不願地彎腰朝小黑貓伸出手。
結果小黑貓避開了他,自己繞到了角落。
鮫人竄到角落指著小黑貓怒道:“連你都嫌棄——臥槽?!你你你這是要拆房子還是拆山啊?!”
他指責小黑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白大馬金刀搞出來的動靜驚呆了。
就見黑霧化成無數道鋒利的薄刃,在整個屋子裡瘋狂遊走撞擊,每一下都狠狠地揮砍在小屋的牆壁上。這裡的每一面牆壁都被某種咒術封了個嚴實,每撞擊一下,就會劃拉出一片金色的光,火星迸濺,刺眼極了。
而且謝白祭出的那些黑色薄刃看起來靈活輕巧,實則每一下都力道驚人,金屬的鳴響和木質的撞擊聲如雷貫,不僅僅是這座小屋,連同他們腳下的石臺,甚至整座山都在嗡嗡顫抖。
鮫人再不敢說自己戰鬥力很強肌肉很多這種事了,整個人恨不得貼在牆根,只覺得這小木屋毀掉之前,說不定那一整塊石臺就已經先被震裂,帶著他們一起,直接墜入深淵。
就算石臺不裂,說不定這山也會塌。他幾乎已經可以透過不絕於耳的撞擊聲,聽到隱約的隆隆悶響了。
這山上全是厚厚的冰雪,被這麼震一陣,說不定要鬧雪崩……
鮫人又仔細聽了聽那種隆隆悶響,哭喪著臉:好像已經開始鬧了……
就在他被謝白這氣勢嚇尿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遊走的黑刃並不是真的毫無章法亂打一氣,好像一直在迴圈著某種陣法,每一下撞擊都很有規律,只是這規律太過複雜,他看了這麼久才看出點兒門道。
謝白依舊皺著眉冷著臉站在屋子正中,操縱著所有的黑刃,有黑色的絲線在他腳下如同蜘蛛網一樣朝四方延伸開來,又順著牆壁一路爬上去,直到把整個屋子覆蓋住。
就在鮫人真的聽到腳下的石臺傳來崩裂聲時,謝白在紛飛交織的黑刃之中輕喝了一聲:“開!”
就見整個小屋應聲而動,像是被無數雙手從外拉拽一樣,四面牆壁在金光迸濺中被撕裂開,隨著一聲轟然炸響,碎成了一片廢墟。
在瀰漫的煙塵和陡然襲來的寒風中,謝白丟出一道靈陰門,一手撈住蹦到他身上的小黑貓,一手拎著那條走路笨拙的鮫人,抬腳便邁進了靈陰門中。
那片黑霧剛消失,古哈山連帶著石臺的這半邊高峰便轟然坍塌下來,大塊碎裂的山體跟著崩滑的冰雪一起滾滾而下……
這回,謝白沒再費工夫隔一段路落一次腳,而是直接開道古陽街。古哈山在極西北,古陽街卻在東偏南,這之間的距離就算拉直了計算也長得驚人,所以即便開了靈陰門,也並不是眨眼就能到。
這靈陰門中森黑一片,陰冷異常,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受的。
鮫人小碎步跟著謝白走了很久,終於忍不住道:“這條道怎麼能冷成這樣?簡直就像從黃泉下面橫闢出來的一樣,你平時走的都是這種又黑又冷的道啊?不難受麼?”
謝白寒著臉不想理他,結果他碎著嘴翻來覆去唸叨了半天。
謝白終於受不了丟給他一句:“體質問題。”
鮫人轉臉看他,發現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頓時膽子大了些道:“我以前只覺得無書大人也好,陰客也好,都是執掌妖靈界生死的人物,肯定一副牛氣沖天的樣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爽得不行。現在看……厲害是真厲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