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已經涼透的變異兔,斐瑞看著絕對不是人類可以弄出的恐怖傷口,他拿著匕首將變異兔血肉模糊的傷口割掉,這才使得這隻變異兔看起來沒有異種的痕跡。
斐瑞猜測這隻變異兔是小怪物送給他的,但是如今監察者正在四處檢查,他不是很確定自己要不要留下這個獵物,如果被監察者發現自己與異種的關係,斐瑞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如同那些消失的人一樣,毫無痕跡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肉食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誘惑,斐瑞咽咽口水,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每天在飢餓的邊緣徘徊的斐瑞,很難拒絕這樣的食物。
斐瑞抬頭看向自己老舊透光的棚頂,他不知道那個小異種有沒有潛藏在附近,他想到自己扎向小怪物的那一刀,難以想像小怪物會給他送來獵物。
異種一種兇殘而狡猾的殺戮機器,人類在異種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沒有人會覺得異種是一種溫和親人的生物。
斐瑞想起那個對自己伸出小爪子的小異種,他好看的眉眼蒙上陰霾,難道小怪物出生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所以將他當成了母親。
這種猜想讓斐瑞很不好受,在他所受的教育裡,異種都是邪惡可怖的人類敵人,而這個古怪的小異種卻對他有著難以言喻的情感,在自己試圖殺掉對方後還給他送來獵物,這然斐瑞感覺很複雜。
輕微地嘆口氣,斐瑞借著縫隙裡透入的月光將變異兔剝皮剔骨,他把肉分解出來,然後把不能食用的皮毛骨頭包好,準備明天趁著沒人看見的時候扔掉。
變異兔不是很大,斐瑞架起鍋,將肉塊倒進一個舊鐵鍋裡,再從鹽罐頭裡舀了一點珍貴的鹽粒放進鍋裡,在兔肉煮熟後囫圇吞下。
滾燙的肉食落進胃袋給斐瑞帶來難得地滿足感,他想著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帶來獵物的小怪物,心裡竟然生出一點愧疚。
晃晃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多想,斐瑞將四周收拾乾淨,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個被自己用匕首扎傷,站立在自己面前伸著小瓜子的小怪物。
怪物的眼神冰涼殘忍,卻在攀爬在牆上離開時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斐瑞閉上眼,他很快墜入夢鄉,迷迷糊糊中還在想著異種和人類之間不可磨滅的仇恨。
第二天斐瑞醒來,他昨夜想著小怪物沒有睡好,眼下都有著青色,但是工作還要繼續,斐瑞抹了把臉繼續去上工。
等到夜裡斐瑞回到家,他看到自己的門鎖好好掛著,他鬆了一口氣,開啟門推了進去。
但是屋裡濃重的血腥味讓斐瑞僵在了原地,在同樣的位置,一個半人高的變異狼屍體放在地上。
斐瑞嘆口氣,他退出去檢查了門鎖,門鎖是好的,他想不明白小怪物是怎麼把這麼大的獵物送進來的。
將門關上,斐瑞抬頭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在這裡?」
狹小擁擠的鐵皮屋裡沒有人回答斐瑞,也沒有看到那個敏捷優雅如惡魔的小異種蹤跡。
斐瑞看著地上的變異狼屍體有些頭痛,他覺得自己應該感激小怪物的饋贈,可是理智又告訴他應該遠離這個危險的生物。
斐瑞蹲下身開始打理這隻變異狼,這麼大的獵物他吃不完,放在家裡也不放心,只能明天去黑市上賣掉。
昨天吃了肉,今天斐瑞沒有那麼餓,他慢條斯理地將割好的肉塊串起來,架在火堆上抹上鹽慢慢地烤,烤化的肉脂滴在火堆裡發出噗呲聲,誘人的香味也在小屋裡瀰漫開。
斐瑞他翻轉著火堆上的烤肉,對著散發著肉香的烤肉垂眼低聲道:「謝謝你。」
如今的世道,能吃飽飯已經不容易,這樣的肉食都是權貴們才能分配到的物資。
如同呢喃的感謝隨著烤肉的噗嗤聲散開,不知道對方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