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開了某一扇門。
這似乎是曾經屬於某一個人的臥房。
或者,連&ldo;曾經&rdo;的痕跡從明眼上都看不大出來。因為,這間臥房與十束白之前所看到過的這裡任何一個房間都不一樣,那些房間雖然也有人偶爾過來打掃,但角落裡或多或少都有灰塵。可是這裡不一樣,陽光恰好能從沒關嚴的窗外透進來,將鋪得無比整齊的被子染上暖洋洋的溫度,擺著相框的櫃子頂端一塵不染,彷彿這臥室的主人只離開了一小會兒,他一直都在。
可十束白仍是知道,那個&ldo;他&rdo;早已經不在了。
他的眼瞼微垂,沉默地跨過很低的門檻,沒去多看臥房中其他的佈置,而是直接走到榻榻米旁邊的櫃子前,拿起了那兩個相框。
幾十年前的照片還是彩色,能將那時多麼絢爛的色彩全都一點不剩地保留下來。
有一張的主角屬於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黑髮,藍眼,對著鏡頭露齒一笑,同時還大大咧咧地一手按了一個小鬼的腦袋,把那倆明顯堵著氣的小鬼弄得互相瞪眼。
另外一張照片則是在木葉名勝火影巖前遙遙拍的,還是那個黑髮的少年,不過他身邊的人卻是換了一個,他便和那個金髮碧眼比他笑得還要閃亮的青年樂呵呵地勾肩搭背。
每張老照片的主角都在笑,笑容時隔多年也未曾褪色,從清澈的眼眸,從靈魂深處透露出來的光亮,讓十束白不禁產生了類似羨慕,又類似憐憫的情緒。
他為何會羨慕,為何會憐憫?
又為何會覺得,照片裡的金髮青年像是在自己晦暗的目光中活了過來:他摟過黑髮少年的肩頭,沒過多久就把手放下了,再看向鏡頭所在之時,他揮了揮手,像是在跟鏡頭後面的人打招呼,同時維持著燦爛的笑容,張口說‐‐
……
&ldo;老爸拜託我帶的話,總算能夠幫他帶到了。&rdo;
火影‐‐年輕的那個‐‐嗟嘆了一聲,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老師旗木卡卡西家裡面向挺遠的長廊邊兒,正好也是十束白身旁。
&ldo;都過去這麼久了,不過,我可是一點‐‐一點也不敢忘,忘記的話老爸一定會揍死我的。&rdo;
漩渦鳴人笑著說。
他的話音滿是感慨,透著深深的回憶,在夕陽西下的情景之中倒是顯得十分地恰當。然而,十束白的回應卻一點兒沒順應如此溫馨的氣氛。
&ldo;為什麼會這麼篤定?&rdo;
他平靜地反問。
&ldo;就那麼確定需要帶話的物件就是一個從未踏足於此的過客,為了滿足自己沒有實現的缺憾,自說自話地將陌生的負擔壓給無辜的人?&rdo;
說實話,十束白的語氣很不客氣,或許還摻雜了自己都未曾感覺到的憤懣。可是,被他針對的男人僅僅是將之前的笑容收斂,只剩淺淺的稍許還掛在唇邊,轉頭望向漫天彩色的晚霞。
&ldo;沒錯,我之前也有同樣的困惑,甚至覺得乾脆忘了這件事別傳話算了。可是誰讓老爸他說得那麼肯定,自信得我都沒辦法找藉口拒絕呢‐‐真的不聽聽嗎?&rdo;
&ldo;……說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句了。&rdo;
&ldo;哈哈,抱歉啦。&rdo;
傳話的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再度將視線轉回。
他的眼睛真的很藍,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彷彿在純潔無暇的色彩裡,能夠傳遞出最深遠的意義。
&ldo;老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