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道:“二叔,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活呢。”
“好好,回吧!”
陸知許一走,陸銀山便抱著酒葫蘆不撒手了,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沒事總得喝上一兩小酒。
出來逃荒這麼長時間,他都忘了酒是什麼味道了。
買糧食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
那些原來還懷疑陸知許的人,這會兒都垂頭喪氣,後悔萬分。
早知道糧食的價格漲得這麼快,他們就應該早點出來買。
“都怪耿氏,胡說八道什麼。”
“可不是嘛,老孃們一天沒事,瞎胡咧咧。”
耿氏犯了眾怒,不敢出來說話,恨不能夾著尾巴做人。
眾人正往屋裡搬東西呢,突然,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
“下雨了?”
天邊黑壓壓的烏雲,預示著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大家也顧不上說話,連忙往屋裡搬東西,這要是讓雨澆了,可真是罪過了。
大雨傾盆,雷聲滾滾。
這一夜,註定是個難眠之夜。陸大壯心疼騾子挨澆,把它牽到屋裡來了,就讓它在堂屋的牆角里臥著。
虎子和大妞躲在被子裡,一聲不吭,雷聲太大,嚇得姐弟倆又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
寶兒和大雁倒是睡得香,兩小隻沒心沒肺的縮在被子裡,彷彿外面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
張氏憂心忡忡地問陸知許,“這雨得下到什麼時候?”
“我哪兒知道。”
張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模樣彷彿在說你怎麼不去問問老仙人。
陸知許翻了一個白眼,“娘,咱家的保家仙又不是龍王爺,她也不知道。”
氣得張氏直想揍她。
這雨一下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沒停。
院子裡泥濘一片,想來街上也應該沒有人。
陸知許早早地起來做飯,烙玉米麵大餅子,還煮了小米粥。
家裡早就沒菜了,空間裡倒是有,也不好拿出來。
不過只吃這兩樣,就已經很幸福了,至少能吃飽肚子。虎子捧著碗喝粥,不知道吃得多香,沒菜怕啥,有糧食就行啊。
“這個季節,正是種地的時候,往年這個時候,苗都出來老高了。”可是今年雨水太多了,種子沒等發芽,泡在地裡都爛了。
“再這樣下去,今年又是災年。”
好不容易走到濟縣,走出了莽莽山脈,難不成又要進山才能活下去?
老天爺這是幹啥呀,根本不給人留活路呀。
“娘,吃完飯我出去一趟。”陸知許狠狠地咬了一口餅子,想起之前她看到的那一幕,也許是時候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