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聽了這話,氣得身體微微地晃了晃,“你們二人心思歹毒,給我家老爺下毒,企圖霸佔家產。人面獸心的畜生,如今還反咬一口,說我不貞。”
陸知許微微側目,瞧見月亮門處有一片衣角。她微微垂目,彷彿一個置身事外之人。
“好好好,既然這樣,不如請族老們出面,給我們評斷個是非,若是有人能證明我柳金蟬有姘~夫,我一死謝罪。”
“柳氏,你以為我不敢?”伍權友得意揚揚地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終究頭髮長,見識短。你以為我二弟會相信你的話嗎?我是他親哥,只要我一句話,他就乖乖認定青松是伍家的繼承人,他掙下的家業就都是我們的,你算個屁,當心我讓他休了你。”
柳氏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躲在月亮門外面的人再也忍不住,闊步走了出來。
“老爺。”柳氏眼圈微紅,迎了上去。
嘖嘖,好演技,好手段。果然高門大戶裡的女眷,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伍百萬眼中帶著寒意,看向伍權友和伍青松父子倆的目光滿是失望之色。
“二,二叔。”
“二弟?你,你怎麼回來了?”
伍權友甚至不敢看伍百萬的眼睛,父子倆是料定了伍百萬今天不在家,才敢大搖大擺地過來鬧事,誰能想到伍百萬又回來了呢!
“你們兩個,太讓我失望了。”伍權友感嘆一聲,才道:“難道我對你們不夠好嗎?還是說我給你們的不夠多?你們人心不足,變本加厲,趁我今天不在家,居然汙衊我夫人!”
“二弟,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閉嘴!”伍百萬怒聲斥責道:“你之前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你帶著青松走吧!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把青松視為接班人,更不會再提過繼他的事。”
伍權友的臉色一下子黑了起來,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陸知許,徑直走到伍百萬的面前,梗著脖子問他,“你什麼意思?你要出爾反爾?”
之前明明說過,要將伍家的全部都留給青松地。
“我一時糊塗,以為咱們兄弟倆為宗族延續香火,不分你我。現在看,是我想差了,此事作罷,以後不要再提。我伍權聖就算一輩子沒兒子,也絕對不會把家業交到你們父子倆手上。”
伍百萬還是很有魄力的,當下讓人將這父子倆趕出去。
“二叔,二叔我借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吧!”伍青松痛哭流涕,感覺到手的鴨子飛了。
“老二,你會後悔的!你這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你就是個絕戶!”伍權友喊得撕心裂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他心中的怨氣抒發掉一二。
伍百萬氣得心都哆嗦了,但是他並沒有露出任何負面情緒,彷彿被趕走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似的。
厲害!
陸知許默默地讚了一聲,難怪伍百萬能成為望京鎮的首富,能掙下這偌大的家業。就憑他這份寵辱不驚的氣度,也不難想象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有手腕,有心機,又有一副憨憨的外表,只怕很多人都被他騙了呢!
不過這些都與她沒有什麼關係。
“陸大夫,讓你見笑了。”
陸知許只道:“誰家還沒有點糟心的親戚?伍老爺,今日是複診的日子。”
伍百萬點了點頭,柳氏連忙道:“陸大夫,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請!”
陸知許微微頷首,接過家丁手中的藥箱,跟隨兩位主人一起進了花廳。
“上奉。”伍百萬在主位坐下,面上毫無異樣,彷彿之前動怒的人不是他一樣。
有下人進來奉茶,給陸知許奉上一杯今春的新茶,淡淡的茶香,青綠色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