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熾一身勁裝,趁著夜色摸進了奉陽城。
奉陽城守衛森嚴,但也並不是水潑不進之地,南方商會遍佈天下,不僅在大夏國混得風生水起,就算是在周邊小國的商界,也有一席之地。
奉陽城中,早有南方商會的人駐紮,雖然不能運作千軍萬馬進城,但是找到城中的薄弱之處,幫助像羅熾這樣的高手入城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羅熾進城以後,並沒有去找程與秋,如今城內風聲鶴唳,可以說是全民皆兵。
他必需先查清楚城內兵力部署情況,摸清楚程與秋的兵力,甚至查到他的底牌,方好動手。
只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程與秋既然能用房景誘他前來,定然是知道些什麼,不管真假,三日之內定然見分曉。
奉陽城內,一片蕭瑟。街上除了守軍,普通百姓都面都見不到。
當初程與秋反得突然,百姓都被他困在了城中。城中的守軍大多數與程與秋沆瀣一氣,少數孤勇者也被程與秋殺了用以震懾人心。
百姓們也要穿衣吃飯,誰是當權者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有飯吃,有安定的生活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
程與秋來了之後,奉陽與世隔絕,糧食吃一天少一天,百姓們節衣縮食,日子不好過,對程與秋等人心生怨恨。
這或許是攻城的一個契機。
羅熾不敢停留,連夜找到南方商會留在奉陽的探子,拿到了奉陽城的佈防圖。
“程與秋疑心很重,佈防每三日調整一次,但是奉陽城就這麼大,佈防再怎麼換,也是萬變不離其中。”
那線人道:“府城周圍都是眾兵把守,程與秋在替淮王分擔壓力,爭取時間。”
淮王舉兵快一年的時間,各地草莽皆有投靠,只是兵力都集中在南邊,想在突破南北防線並不容易。淮王十幾歲就番,離京多年,儘管這麼些年也暗中在京培植自己的勢力,但成效不大。
此番程與秋造反,一來是替淮王爭取時間,二來他一旦成功,淮王在北方便有了勢力,有程與秋的軍隊做牽扯,淮王的攤子就鋪大了。
程與秋可扛著淮王的大旗,在北方招兵買馬,到時候局勢就會一邊倒,朝廷將會面臨四面楚歌的境地。
好在,程與秋這個人雖然陰險,但是卻沒有什麼大智,他是個帶兵的蠻子,行軍打仗在行,卻不懂得如何收買人心,更不懂得民心的重要性。
奉陽城內,怨聲載道,老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佈局。城外被羅熾圍得水洩不通,以至於他想網羅幫手都沒有辦法。
羅熾用兩天兩夜的時間,摸清了城內大概的佈局,也有些意外的收穫。
程與秋治軍嚴格,他這個人雖然粗獷,可是卻滴酒不沾,更不近女色。三十多歲了,身邊也沒有什麼鶯鶯燕燕,也沒有狎女支的習慣。
反倒是最近,程與秋有些反常,有人經常能在他的房間中聽到歌舞聲,還能聽到女人的嬌笑聲。
還有人不斷地向他房中送酒,有時候早上便開始送酒,有時候夜裡也會有人送酒。
程與秋不喝酒,這酒是送給誰的?那女人又是在跟誰調笑。
房景。
羅熾研究過房景這個人,他是個不能吃苦的,明明是武將,可是人長得比較秀氣,生活也比較奢靡。
凌家獲罪以前,房景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參將,還是受蔭為官,他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功績。官職不高,混日子罷了,聽說因為他太過於貪圖享樂,家裡的祖傳之物都賣得差不多了。
原本過得十分清貧,可凌家倒臺之後,他搖身一變成了富翁,買房典妾,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只不過,驕奢淫逸,好逸惡勞之習不改,即便是有金山銀山也一樣會被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