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看熱鬧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隻貓就被她用紅蓋頭罩了起來。緊接著她將蓋頭的四個角打結系在一起,然後將手裡的東西一舉,送到了正在旁邊看熱鬧的李媽媽近前。
李媽媽當場愣住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燙手的山芋會落到自己手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貓在蓋頭裡發出淒厲的吼叫聲,彷彿瘋了一般,不停地掙扎。
中堂之內,滿堂賓客彷彿被毒啞了一般,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誰家拜堂會有貓跑出來啊,不但不怕人,還直撲新娘子,這不明擺著有問題嗎?
能來晉國公府吃酒的人,都是人精,這點彎彎繞繞,誰看不懂啊。
這鍋,姜氏不背也得背,明眼人都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沒瞧見世子臉色鐵青嘛!
“嘶哈,嘶哈。”
“嘶哈。”
什麼聲音?
好事者扭頭尋找起來,很快發現周圍的人表情都不對,他們雙眼瞪大,一臉驚詫之色,不爭氣的淚水從嘴角滑落。
什麼情況?
那人順著大夥的視線一瞧,嘶~
嘶哈,嘶哈。
新娘子美豔不可方物,膚如凝脂、面若桃李、螓首蛾眉、明眸皓齒,眼中似有盈盈秋水,我見猶憐。
本就是肌膚似雪的美人,一身紅衣,將她襯托得如同雲端仙子一般,滿頭的珠翠,不但沒有成為累贅,折損她的氣質,反而讓人覺得她貴氣逼人。
場面再度尷尬起來,姜氏也好,陸知音也罷,都瞪著渾圓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陸知許。
為什麼,羅熾找的不是二嫁女嗎?她不是生了一個孩子嗎?她不是難民嗎?
她怎麼能是這個樣子的?她應該灰頭土臉才是啊。
陸知音緊緊的攥著帕子,咬著下唇,心有不甘地想道:她早該想到的。羅熾連她都看不上,又怎會要娶一個一無事處的女人?
禮生(古代婚禮主持人)見此情況,連忙唱道:“夫妻對拜。”
羅熾將陸知許手上的貓扔給李嬤嬤,再將陸知許扶了起來,還用眼神詢問她有沒有事。
陸知許輕輕地搖了搖頭。
好好的蓋頭不能用了,實在是惹人不快,好在陸知許的東西都有備用的,清竹很快拿來一個新的,替陸知許蓋好。
喜娘扶著陸知許站好,二人行禮。
兩人捱得很近,呼吸彷彿也交織在了一起,陸知許隔著紅蓋頭,隱約瞧見了羅熾的臉。
她想,自己的臉肯定也紅了,還好清竹辦事利索,她才沒有出糗。
“禮成,送入洞房!”拜堂這一關就算過了。
喜娘將一對新人送進了洞房,雖然拜堂的過程中有些小插曲,但畢竟是大吉的日子,還是該按流程辦事。
新郎用秤桿挑起新娘蓋頭,表示以後的生活稱心如意。
還有坐帳,撒帳等等。
喜娘的吉祥話拼命往外倒,最終得了羅熾的賞錢,才帶著人歡歡喜喜的下去了。
羅熾是個冷麵閻王,沒有什麼人敢來鬧他的洞房,更何況這麼多年,他久不在京中,與各府的關係也生疏了。
世家子弟,驚豔才絕之輩不是沒有,而是少之又少。這個世子,那個公子,多為紈絝,像羅熾這樣的,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釘,那些泛泛之輩,都想見他出醜,看他的笑話,又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自討沒趣?
“你若累了,就休息。我去前面招呼一會兒,晚點過來。”
陸知許點了點頭,目送羅熾出了屋。
他一走,陸知許的身子就軟了下來,趕緊招呼丫鬟們,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