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嬤嬤道:“老夫人,新夫人畢竟是郡主,而且還是太叔妃的妹妹。” 老夫人不以為然:“牛糞上著錦,她實質上還是牛糞,如今再怎麼飛黃騰達,也改變不了卑賤的身份。再說了,要不是嫁給我兒,她這郡主的身份只怕沒有吧?” 寧嬤嬤還想再說,老太太又道:“少說兩句,小心隔牆有耳。” 小茜坐立不安地等在門口,見風先生回來,連忙迎上去,忐忑地問道:“我是不是闖禍了?” 風先生捏捏她的鼻子,柔聲道:“你怎麼會闖禍呢?我的夫人善解人意又貼心,待人真誠,做事妥帖周到,哪裡會惹禍?” 小茜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婆母……” 風先生安撫她道:“夫人,為夫已經與那個家斷絕了關係,如今讓她入府,不過是報一份生養之恩,你只需把她當客人即可,無需當作婆婆來伺候,你要是過意不去,那就好好伺候你夫君我。” 小茜心有顧慮:“我擔心我做得不好,會讓人笑話你娶了個不知禮數的妻子,孝道大於天,我就怕不明就裡的天下人對你口誅筆伐,說你不孝順。” 風先生道:“當年為夫與風家斷絕關係天下皆知,不過那時你還小,此時風家絕不可能再用孝道來壓為夫,放心吧!” 小茜這才放下心,拉他快步走進去,笑吟吟地道:“娘教我一個新花樣,我給你繡在了裡衣上,你快去看看,如果喜歡的話,要常常穿哦!” 風先生詫異:“新花樣?什麼新花樣?” 小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實也不算新,是個同心結,就繡在你心口處,寓意你的心和我的心緊緊連在一起,我們夫妻一心。” 風先生笑了。 曾經的跌跌撞撞、坎坎坷坷,一定是為了引他來到這小棉襖身邊的必經之路,得妻如此,再讓他坎坷半生又何妨? 見小茜還在心口比“心”的手勢,風先生有心逗弄她兩句,壓低聲音邪魅地問道:“那夫人胸口處的衣裳上又是什麼花樣?要不給為夫看看?” 小茜連忙捂住他的嘴,拼命給他使眼色。 風先生一轉身,原來是端著熱茶的楚氏。 風先生像做了壞事被抓包,又臊又羞赧,手忙腳亂地行了個晚輩禮:“岳母大人安好。” “相爺別緊張,這種肉麻的事我已經習慣了。”楚氏柔聲細語地道,“小茜說你公務繁忙,時常覺得眼睛乾澀。” “這是我親手調製的藥茶,每日喝上兩杯能清肝明目,還能消除疲勞,快來喝吧!要是喝得習慣,我把配方告訴廚房裡的人。” 風先生連忙道謝:“多謝岳母大人。” 陽光很暖,微風不燥,而他也嚐到了久違的幸福。 同樣幸福的,不僅有他。 此時,司馬玄陌正抱著靠枕傻笑。 只因太史令老人家,翻爛了幾本黃曆,終於把他和董穗的婚期定下,就在三月二十這一日。 一下朝,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告訴陸明瑜,他馬上就不再是單身旺財了。 陸明瑜翻了個白眼:“這事你要告訴董姑娘,你來找我做什麼?” 司馬玄陌從懷裡掏出一大疊銀票,討好地道:“好妹妹,我知道董家的財產都用來給揚州賑災了,阿穗嫁給我,只怕也沒辦法置辦豐厚的嫁妝。” “我擔心京城那些長舌婦會笑話她,所以你能不能用這筆銀子給做她的陪嫁?就說銀子是你出的。” 陸明瑜接過沉甸甸的銀票,剛想數一數,司馬玄陌立即笑呵呵地道:“別數了,有六十萬兩。前段時間我那些部眾不是洗劫揚州麼?大頭都裝進了我的口袋裡,我有錢,有很多錢。” 陸明瑜把銀票推回去,別過臉冷冷地道:“幫不了。” 司馬玄陌皺著眉頭:“為什麼?你忍心看錶嫂被人取笑?” 陸明瑜冷哼一聲:“這會兒攀親戚關係了?你把這些不義之財中飽私囊時,怎麼沒有想著分點給我?這會兒叫人幫忙就一口一個好妹妹地喊,你這人太勢利,我不想幫!” 司馬玄陌放開靠枕,開始與陸明瑜理論:“把你吃進去的吐出來!三個小寶洗三禮,我每人給了二十萬兩,你還說我不想著你?” 陸明瑜登時看向一旁慢條斯理品茶的長孫燾:“有這回事?” 長孫燾瞟瞟窗外瞟瞟房梁就是不敢看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