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隨道:“老太爺說,老爺這麼大年紀了還打妻子,他這麼大年紀休個妻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念在老夫人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他也不願意做得太難看,所以多給了老夫人一個選擇,那就是這把佛堂的鑰匙。” 老夫人老淚縱橫,既憤怒又難過:“讓我去吃齋唸佛還不算難看?這老混賬怎麼能這麼沒良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我沒臉!” 長隨冷冷道:“老夫人,老太爺說如果您胡攪蠻纏,就直接把休書給您!” 老夫人一怔,隨即哭得稀里嘩啦,她顫巍巍地把手伸到鑰匙上,還沒拿起來,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長隨招來幾個人,吩咐道:“把老夫人抬到府裡佛堂,其近身嬤嬤一併送過去,衣食住一律參照庵堂的師父,派一隊人把守。” 護衛很快把老夫人給抬了下去,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想要反抗,卻被護衛用刀架著脖子,屋裡很快就恢復了清淨。 長隨向南宮綏綏行了個禮,與手下抬著三姨娘的屍體離開,留下兩個護衛清理現場的血跡。 南宮綏綏把震驚不已的蘇氏扶到床上歇著,這時丫鬟也將大夫開的藥煎好端上來。 謝韞道:“大夫在小廚房裡,我去送他出府。” 南宮綏綏接過藥碗,邊吹藥邊道:“不必了,我和娘有話要說,你也留下來聽聽。” 謝韞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好。” 蘇氏很震驚,也很疑惑:“阿綏,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綏綏將藥一勺一勺地喂到蘇氏口中,柔聲道:“娘,祖父其實很早就知曉了我是女兒身,方才我與他談過了,他對您這些年的遭遇感到抱歉。” “他說如果他知道,就不會允許那混賬對您動手。處置那老太婆,估計也是想到那混蛋背後是老太婆攛掇撐腰,所以才會先拿他開刀。” “祖父有意分家,這樣我就可以恢復女兒身,過自己的日子,不必再擔這個家主之位,整天辛苦奔走賺銀子餵飽這些不知感恩的豺狼虎豹。” “祖父還說,如果您願意和那混蛋和離,他可以為您做這個主。我的意思是,您與那混蛋和離了吧,跟我與謝韞一同入京生活,但是這一切還要看您的意思。” 蘇氏心疼地望著南宮綏綏,小心翼翼地問她:“阿綏,你祖父是個生意人,他給你這麼多好處,條件是什麼?” 南宮綏綏看了謝韞一眼,道:“祖父希望我與謝韞的兒子,其中一個姓南宮。” 蘇氏默了默,道:“看來你祖父是想讓你將南宮家傳承下去,可這樣對謝韞未免不公平。” 謝韞道:“娘,我並不在意,因為我連自己的姓氏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阿綏願意,我們以後的孩子完全可以全部隨阿綏姓。” 蘇氏道:“阿韞,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對阿綏好,我明白。但是這事你要慎重考慮,如若有一日你找回了自己的身世,那時你便會想讓香火傳承下去。” 謝韞道:“娘,我已經慎重考慮過了。如果沒有遇到阿綏,我此生都不會成親生子。於我而言,阿綏是重要的另一半,也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半,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想,我總會滿足她的。” 蘇氏一怔,隨即心滿意足地笑了:“阿綏的前半生是不幸的,但現在,她是個幸福的孩子。” 謝韞道:“娘,阿綏為我做了很多,我會好好珍惜她。” 南宮綏綏放下藥碗,握住蘇氏的手:“娘,謝韞這塊木頭,尋常聽不到他說好聽的,如果他真的說出口,那便是一定會做到的事,別看他一點都不靠譜,但他其實是一個很靠得住的人,我信他。” 蘇氏道:“不可以這樣說未來夫君。阿綏,為了讓你更像男子,所以娘讓你養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舉止,使得你又隨便又粗魯,以後成親了,要把這些習慣改過來,別丟夫君的臉。” 謝韞道:“娘,您無需擔憂,不管阿綏如何,都改變不了她是個好女子的事實,我能包容這樣的她,也喜歡這樣的她。” 蘇氏點點頭:“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南宮綏綏問:“說了這半天我們自己的事,娘您的事呢?您考慮得怎樣了?” 蘇氏有些遲疑:“你一個女子,出嫁哪能帶著娘生活?要是讓人知道,少不了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