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緩慢地道:“素昀是因為知曉先太后欲聯合虞謙,扶持先帝登基的計劃,所以才被先太后滅口。因為我與阿若參與了其中許多事,所以我們知曉內情。” 風先生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喃喃道:“為何現在才說?讓我愧疚了這麼多年,你知曉這些年我的內心有多煎熬與折磨嗎?” 駙馬凝著他:“風澈,對不住,我們瞞著你,是因為當時先帝大勢已成,我們擔心你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後來先帝登基,你報復了風家,絕望遠走之後,我也曾經幾度想告訴你真相,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風澈,那時你把主要罪責怪罪在風家頭上,而風家已被你毀了,事情已經沉寂下來。如果再讓你知道,就算沒有你,素昀也會被太后解決,你一定會再起報仇之心。” “正因為了解你,知道你的本領,所以我們才不敢跟你說。大秦接連失去陸家、滎陽王府兩大武將勢力,如果你再有什麼行動,這個國家就完了。” “而如今,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已死去,你也該知道真相了。忘記過往,好好生活吧!” “沈清辭,你……!”風先生雙目通紅,憤起一拳砸在駙馬的臉上,打得他唇角都溢位了血。 風先生怒道:“你我兄弟一場,這種事你竟然能瞞我十數年,在你眼裡,我是那種罔顧家國大事,對這個天下隨性所欲的人嗎?” 風先生怒罵幾句,紅著臉甩袖離開。 他不是為了這十數年的愧疚與悔恨而憤怒,他只是為自己昔年的無能為力而憤慨。 要是他再強大一些,不那麼驕傲,以為天下盡在掌握,也不會讓素昀死去。 大長公主來時,剛好撞見了這一幕,她取出帕子為駙馬擦拭唇角的鮮血:“何苦呢?那素昀明明就是風家與母后談條件才被害死的,你何苦編造這樣一個謊言,還捱了這一拳。” 駙馬不以為意:“你我都知道他當年有多痴迷素昀,心底有多愛,愧疚便會有多深,如果不讓他解開心結,他便不能徹底放下過往,全身心地投入新的生活。” 大長公主心疼地撫了撫駙馬的傷:“罷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這般幸運,這個善意的謊言就讓它維持到最後吧!免得風相辜負了人家小丫頭。” 駙馬握住大長公主的手:“我們的幸運,都是你辛辛苦苦掙來了,這些年要不是你殫精竭慮,撐住這個家,我與兩個孩子也無法安然度日。” “阿若,你真是個好妻子,好母親,我這輩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大長公主嚴肅的臉上,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她蹲下來,伏在駙馬膝上,什麼都不說,但眼裡幸福的笑意滿滿地溢了出來。 對於絕大多數女人來說,有一個值得付出的家,有一個體諒並感恩她付出的男人,就已經足夠了。 駙馬揉揉她的發,仍把她當初見時的小姑娘,眼神和語氣也格外溫柔:“風澈看上的這位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呀?” 大長公主道:“我未曾見過,但應該是真正的虞清歡。” 駙馬感慨萬千:“世間自有真情在。” 大長公主贊同地點點頭,卻忽然嘆了口氣:“阿辭,咱們家阿叡……” 大長公主難以啟齒。 駙馬溫和的神情讓人如沐春風:“發生什麼事了?” 大長公主道:“阿叡他和滎陽王走得也太近了,方才我去找他,想與他商量他的婚事,結果卻看到滎陽王就在他的屋裡,兩人舉止親暱,不似尋常。” 駙馬皺著眉道:“阿叡從小就在外面遊蕩,可能學了江湖兒女的不拘小節,舉止豪邁一些是可以理解的,會不會是你多慮了?” 大長公主道:“他們不僅同用一個酒杯,還互相餵食……” 駙馬臉色有些難看:“什麼?這個混小子,我放他出門遊學長見識,他竟給我學了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怪不得我覺得他自回來後,說話就像個娘們一樣,一股子的酸腐味。” 大長公主擔憂道:“這可怎麼辦?滎陽王的身份在那,也不能直接把滎陽王給砍了。” “要是棒打鴛鴦,只怕會起反作用,可若放任下去,到時候阿叡越陷越深該如何是好?” 駙馬沉吟片刻,道:“我聽聞滎陽王和淇王妃在歸雁城時,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