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斐回眸,只是捕捉到一團小小的影子。 忽的一閃,便沒了蹤影,他的眼眸瞬間軟下來。 但他沒有走過去,把那躲在拐角的人兒揪出來,只是回過身,默默地站定,讓小蘭花可以放心地看他。 以這種方式,回應小蘭花的不捨。 江靜秋很少看到雲斐柔情的一面,見雲斐兄妹情深,也有幾分感慨: “我弟弟曾經也這麼粘我,直到他漸漸長大,覺得他有能力保護姐姐的時候到了,他便希望我去依賴他,凡事都讓他去做,只管安心在家即可。” 雲斐含笑,或許只有這緊密聯絡的血緣親情,才能叫他放下刻在骨子裡的防備與警惕。 “我倒是希望,蘭花兒能永遠這麼開心,不會有我依賴她的那一日。” 江靜秋斂住笑意:“我算是確定了你的軟肋。” “但這並不是我的弱點,她只會令我更強大。”說完,雲斐越過江靜秋,走了出去。 小蘭花追出來,追了一段距離,她停下腳步,露出悵然若失的神情。 江靜秋嘆了口氣,跟在雲斐身後離開。 小蘭花垂頭喪氣,悶悶不樂地踢著青石板的縫隙。 南宮綏綏與蘇氏正準備出門,剛好遇到失魂落魄的她。 南宮綏綏上前詢問:“你怎麼在這兒?身體還沒好全,該回房好好休息,你身邊的丫鬟呢?” 小蘭花悶悶回答:“我偷溜出來的,估計還得有些時候才能找到我吧!” 南宮綏綏堅持送她回房:“別凍著了,仔細傷風讓你哥哥心疼。” 小蘭花一臉失落:“兄長與謝二哥要出一趟遠門,他已經出發了,我偷溜出來,就是想看他一眼,以後就算我傷風,他也不知道的吧?” “什麼?!”南宮綏綏握緊拳頭,“他們要出門?” 小蘭花偏頭詢問:“你不知道此事麼?” 南宮綏綏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要知道,才有鬼。” 蘇氏見南宮綏綏動怒,連忙安撫:“事出緊急,姑爺恐怕沒時間與你告別,你趕緊去追雲公子他們,興許還能說上幾句話。” 南宮綏綏氣沖沖地走出去:“我倒要去問問,他怎麼出門都不與我說!這還是夫妻嗎?” 蘇氏見狀,想著門是出不成了,於是便領著小蘭花回房。 當南宮綏綏滿身肅殺的趕到城外十里亭興師問罪時,謝韞卻像是早已等候在那,見南宮綏綏面帶煞氣,他卻張開了雙臂。 “就知道你會來,一直在這等著呢,此行可能需要很久,過來抱抱。” 南宮綏綏怒意霎時消散無蹤,她先是磨磨/蹭蹭,緊接著猛撲進謝韞懷裡:“一路珍重。” 謝韞頷首:“我不在的時候,別到處跟別人打架,若是實在手癢,等我回來與你打。” 南宮綏綏聲音帶了些許氤氳的溼意:“好,我等你回來。” 謝韞並未再說什麼,騎馬跟上矗立在前方不遠處的雲斐與江靜秋。 南宮綏綏揉揉鼻子,有些氣餒的嘀咕:“我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哄兩句就好了,明明是他不對在先,憑什麼我這麼快就原諒他?” 說著,南宮綏綏一邊往回走,一邊自責:“錯誤都沒認就好了,我真是沒出息!沒出息!”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謝韞不會甜言蜜語,所以難得在謝韞口中聽到一句好聽的。 以至於謝韞每每只要說軟話,必定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最後,南宮綏綏長嘆一聲:“一失足成千古恨,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娶了這麼個人。” …… 另一邊,陸明瑜將三個小寶挨個抱了一遍,時間就不知不覺到了傍晚,直到侍女前來詢問是否傳膳,她才驚覺天色已晚。 她回應侍女:“不必了,我入宮隨殿下一同用。” 依依不捨地放下三寶,陸明瑜乘上軟轎出門,徑直往宮中的方向走。 涼風掀起轎簾,恍惚間有一道人影閃過。 她眸色驟凝,立即叫停轎伕:“落轎!” 轎子尚未停穩,她便匆匆下轎,點足掠起,幾個閃回便消失在巷子裡。 她停下腳步的地方,恰好是小茜的院子。 此時風先生因為朝事繁忙,尚在政事堂當值,小茜在小薊的陪同下,正坐在小院子裡烤紅/薯。 看見從天而降的陸明瑜,她欣喜迎上去:“阿姐,你怎麼來了?”接著,她眉頭皺起:“怎麼是用這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