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跳過該有的環節直奔主題,那叫色中餓鬼耍流氓,長孫燾自然不敢對他的小王妃產生這種虎狼的想法,免得剛到手的小媳婦跑了。 他只是卑微地想,能不能更進一步,至少,把被子分給他一半啊! 長孫燾半天沒有躺下,虞清歡心裡也不由得犯嘀咕,心想三歲今兒是怎麼了? 她面朝裡邊,眼睛始終睜著,半點睡意也沒有,神思全飛到了長孫燾方才的表情上頭。 那略帶哀怨,又有些可憐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要出恭,但因為盲了看不到路,卻不好意思說? 或者是他想回暮梧居,但又開不了口? 虞清歡咬著指甲思來想去,也沒有得出什麼結論,最後,她嗡聲嗡氣地問道:“你還不睡麼?” 長孫燾臉上霎時綻放笑容,卻在聽到虞清歡下一句話時,那笑容又瞬間模糊了,隱沒了,眼神驟然失去光彩。 “你這麼坐著,怪嚇人的,我前兒看的坊間本子都說了,鬼最喜歡坐在床邊邊看人。” “笨死了!”長孫燾不知在說虞清歡,還是在笑自己,乾脆掀開虞清歡的被子,整個人貼了進去。 “你幹嘛?”虞清歡轉過頭瞪他,“渾身冰冰涼涼的,不要貼那麼緊,我很冷。” 她沒趕人…… 長孫燾唇角復又挑起,激動得難以抑制,最後,他運功將自己的身體烘暖,整個人又貼得更緊了:“現在呢?還冷麼?” 虞清歡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他們第一次。 貼得這般近。 也是第一次。 長孫燾沒有隔著被子擁抱她。 她她她……緊張得不能動彈。 長孫燾這是想幹什麼…… 正當虞清歡心思千迴百轉時,長孫燾伸出大手把她撈進懷裡,讓她枕著臂彎,另一手環著她的腰身:“小時候也是這麼睡的,不過那時你只是個小不點,一晃十數年過去了,你長大了。” 虞清歡渾身僵硬,在聽到他的話後,緩緩放鬆下來,縮在他的懷裡,與他放在腰上那隻手,十指交疊:“吶,我問你,這些年你為何不曾有過女人?” 輕描淡寫的一問,卻讓長孫燾警惕起來,他開口,時機掐得十分準。 快一瞬是掩飾。 慢一瞬是心虛。 “遇見你之前,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娶妻,既然沒辦法負起責任,那何必耽擱姑娘一生,本王又不是那種東睡一個,西睡一個的人,就連在不確定你就是瑜兒的時候,本王都花了很長時間問自己,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了‘瑜兒’怎麼辦?後來,剛決定對你以身相許的時候,便確認了你的身份。” “你在怕什麼?”虞清歡輕聲細語地問他,“你從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從未有向別人解釋的習慣,為何我只問一句,你便有這麼一段長篇大論?” “但凡有一點解釋不清楚的,本王都擔心你會多想,”長孫燾把下巴湊近虞清歡的頸邊,“本王恨不得把心剖出來,讓你知道本王心裡究竟都想些什麼。” 虞清歡背對著他的小臉,悄然綻開微笑,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這才道:“以前在虞家做井底之蛙的時候,我覺得秦臻就是那片讓人仰望的天,不瞞你說,我是動了為他逃婚的心思的,因為知道你和虞謙不對付,也怕你直接把我給殺了,螻蟻尚且偷生,我也想好好活著啊!” “後來知道秦臻接近我,實則是為了討好虞清婉,當時我又氣又怒,心想成為淇王妃之後回去弄死他們。” “可當我新婚之夜見到你,見到傳聞中的你,我才明白,你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女人飛蛾撲火,秦臻那所謂的謙謙君子,在你面前也只是個跳樑小醜,不過我也清楚的知曉,你不是我可以肖想的人。” “後來我們之間發生好多事,靈山那生死關頭,你把活命的機會留給我時,我那脆弱的心裡防線已經崩潰了,那時我想幹脆和你一起去吧,反正如果沒有你,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但最後還是決定,至少活著為你做一些事也好。” “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回來了,我曾想過告訴你,反正已經結成夫婦,倒不如讓我在履行妻子職責之外,再把真心給你吧,誰知剛回到京城,虞謙便把我娘扣了,他什麼都不讓我做,只是讓我抓住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