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拉過裡面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俯瞰著在地上翻滾的父子,一字一句問道:“那晚上誰放的火?不承認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們的手指頭一根根剁下來。” 吳小勇登時指著吳氏,嘶聲道:“是她!是她放的!她覺得是因為你才讓林家老太婆厭惡她,所以她就就放火燒死你們一洩心頭之恨!” 虞清歡緩緩看向吳氏,似笑非笑:“哦?是嗎?沒想到你還這麼勇敢啊?想必也能承受斬手指之痛了?” 吳氏把托盤往旁邊一放,“砰”地跪下來哭道:“晏晏姑娘,我是有這個念頭,但放火的人是吳小勇,是他用火石點了稻草,然後燒了那間屋子,我親眼所見!” “你們各執一詞,”虞清歡笑了起來,“我哪裡能分的清楚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這樣好了,兩個一起罰吧!反正當時你們放火的時候,也是打算燒死我和夫君兩人。” 說完,虞清歡從腰間掏出匕首——這把匕首,自從出城後她便再未離過身,除了那個裝著藥丸的荷包,這是沒被大火燒光的唯一一樣東西。 拔出刀鞘,那通體黑色的匕首泛出的光讓人心驚膽寒。 吳氏父子嚇得肝膽俱裂,不停地往後縮。 吳小勇恐極反怒,他見虞清歡不過是個風都能吹倒的弱女子,撩起旁邊的一塊破木板就向虞清歡砸去。 雷霆萬鈞之際,虞清歡反手扣住吳小勇的手腕,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踹倒外地,接著迅速欺身上前,用力踩住他的胸膛:“我問你,你能扛多重的東西,能挑幾桶水?如果這些都做不到,就敢隨便動手打人,你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說完,虞清歡狠狠踢了一腳,將他踢得撞在牆上,半天爬不起來。 “小騷貨!你不得好死!”吳小勇口吐鮮血,惡狠狠地咒罵虞清歡,“不對,我咒你那夫君早點去死,接著你就淪為寡婦,成為被整個莊子的男人都能上的母豬!” “還能說話?看來下手輕了。”虞清歡也不生氣,要是因為這種惡言惡語就亂了手腳,她是白活了這一世,白做了這麼久的淇王妃。 再說,狗吠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 吳老頭想衝上來,虞清歡一個眼神望過去,他便垂下頭不敢說話。 李桂香別說是咒罵了,沒嚇尿算她膽大。 虞清歡走向吳小勇,用匕首在牆上鑿了個洞,然後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那個牆洞裡塞進去。 外頭,是冰天雪地,滴水成冰的溫度,所以那風颳在吳小勇的手上,像鈍刀在剔骨般疼痛。 虞清歡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在吳小勇得手幾乎要僵硬時拉了回來,然後捏著他的手腕,用力地撞在牆上。 “啊——!”淒厲地慘叫聲劃破吳家的屋頂。 不怪吳小勇這麼慘,手被凍僵後再撞到硬物,疼痛本就比一般受傷要痛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這一下,是吳小勇所遇到平生疼痛之最,他聲嘶力竭,希望透過這種方式減輕一點痛苦,可那手上傳來的疼痛,依舊讓他痛不欲生。 虞清歡捏住他的手腕,兇狠地問:“是不是這隻手放的火?!是不是?!” 吳小勇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像狗一樣抱著手蜷縮在那裡,涕泗橫流,狼狽得不成樣子。 “說!”虞清歡用力提起他的手臂,厲聲喝道,“是不是?!” 吳小勇眼淚不停地掉,他好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是、是。” 虞清歡沒有就此放過他,把他的手再次從牆洞裡塞出去,毫不留情。 吳老頭見自己的兒子受這種罪,也顧不得害怕了,往虞清歡這邊猛撲過來,勢要把虞清歡推開。 “砰!”在他撲至半空時,虞清歡用力踹了一腳,吳老頭就這麼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榻上,使得那榻被砸得四分五裂。 “還沒輪到你,給我安靜點!”虞清歡回眸,雙目挾了凌厲猩紅的氣勢,把吳老頭嚇得心房緊收,無法動彈。 接著,虞清歡又把吳小勇的手拉回來,重重地扔在地上,一腳踩上去,用力地碾了幾下。 若說剛才的慘叫聲撕心裂肺,現在的聲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是多麼可怕的聲音,就像從惡鬼地獄傳出來一樣。 外面守著的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