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十分認真地道:“郡主,衛某人自然不在意那些虛名,就算被天下人戳著脊樑骨罵一聲奸臣,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偏生就不能與女子有任何牽扯,因為我衛某人有喜歡的女子,我不想讓她對我有任何不好的誤會,你明白嗎?” “所以我請你與我保持距離,不要再給我增添麻煩了。若是你認為我以前多有得罪,今日這一碗湯你要是覺得不解氣,那你再打我一頓也成,但請你快些離去。” 珍璃郡主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很訝異地道:“你竟然有心儀的女子?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也會對女人動心?誆我也不用找這樣的藉口吧!” 她說得輕鬆,語氣也很輕快,但不知為何,每句話的尾音都帶著幾分生硬,就好像,她在強顏歡笑一般。 衛殊眸色淺了又濃,濃了又淺,在說起那個人時,眼神溫柔:“郡主,我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是食五穀雜糧的凡人,怎會沒有心儀的姑娘?她很好很好,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就像狐狸一樣狡黠而可愛。” 想到小狐狸可能是……衛殊眼裡的光逐漸暗淡下來:但終究,是我不配,也不該。 珍璃郡主難得見衛殊姿態擺得這樣低,終究是不忍做那會遭天打雷劈的棒打鴛鴦之事,她起身拍了拍裙子,故作輕鬆:“看在你還有一絲人性的份上,本郡主就不為難於你,以後可別隨便招惹本郡主,否則本郡主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兔子,說到這裡,她都覺得有些尷尬。 因為沒有傾注感情的話,是那樣的生硬,就像沙子從嘴裡露出,拉了一嘴的傷,讓整張臉都痙攣起來。 她實在待不下去了,轉身走了出去,卻在門口時,像被抽乾了魂魄般,神情呆滯。 最後,她拍了拍臉頰:“珍璃!你是來落井下石的!不是來被石頭砸的!你是來欺負衛殊的!不是來被衛殊欺負的!不要慫!不能慫!不可以慫!” 衛殊聽著珍璃郡主的腳步聲遠去,他強裝鎮定的表情忽然碎裂,一臉痛苦的他大喊一聲:“阿琨!備水!我要沐浴!” 阿琨很快便備了水,把痛得冷汗淋漓的衛殊扶進浴桶,卻因是熱水而燙得他一個激靈,猛地繃直身體的他,又扯動屁股的傷口。 疼,鑽心的疼。 阿琨連忙往浴桶裡灌了幾桶冷水,等水溫變得剛剛好,這才讓衛殊趴在桶邊,動手給他處理。 阿琨一邊剝開衛殊的衣裳,一邊道:“主子,你這屁股捱打的頻率也太高了,還好渾身上下就這一塊肉厚,比較經打,否則身體早晚得垮了。” 衛殊痛得齜牙咧嘴:“下次注意,別讓珍璃郡主再混進來了。” 阿琨道:“要不是主子的吩咐,珍璃郡主這次也混不進來,這麼說主子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衛殊抽了一口氣:“本來也沒有什麼事,倒是無需解決,只是以後有她在的地方,你警醒著點,告訴我躲著她些。” 阿琨不解:“主子,珍璃郡主雖然傻氣了些,但卻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主子您總要娶妻的……” 衛殊道:“這話不可再提起,我並沒有那心思,何必耽誤人家姑娘。” 阿琨道:“主子,您總是要娶妻的……” 衛殊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可我總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就像父親和母親那樣。” 阿琨不說話,天下有情人難求,他不認為主子一定能遇到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阿琨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他趁機向衛殊彙報近幾日的情況:“主子,我們的人剛剛傳來訊息,淇王妃三日前在兗州與徐州的交界處出現,接著便連夜離開了那裡,一路往青州而去,您打算怎麼處理?” 衛殊沉吟許久,道:“淇王夫婦這麼長時間沒有露面,上頭的心很不安,還以為這兩夫婦在謀劃著什麼顛覆朝綱的大事,除了讓麒麟衛追查外,還派了心腹前去,加上太子、二皇子、虞家、朝臣……一撥撥人前仆後繼,永無止境。阿琨,若是你的話,你知道自己行跡暴露後會怎麼做?” 阿琨想了許久,道:“十有八九會抓緊時間離開,但有一兩分可能會留下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衛殊又抽了口氣,道:“阿琨,你能想到